玉盘气息恐怖,好似要镇压世间一切一般。
与这一道气息相比,先前陆尘二人所引发的天地异象反倒像是在小打小闹一般。
齐邪虽浑身是血,万分狼狈,可嘴角笑意却是肆意延展开来。
此玉盘乃是货真价实的大道真器,莫说陆尘不过区区一神游,哪怕其高居王侯之位,在如今近距离的威势之下,也不会有半分生机。
这便是他足以傲视天渊外人的资本,纵使你当真手段通天,同境无敌,可此大道真器一出,你又能如何呢?
想到此处,他眼神轻蔑而笑。
但下一刻,齐邪的笑意就是一僵。
只见得那玉盘将要触及陆尘的一刹那,青铜色的锁链凭空浮现在陆尘周遭,好似龙蛇一般飞舞收缩,紧紧的将那玉盘锁在青铜链条之中,使之动弹不得半分。
在那锁链之下,堂堂大道真器竟恍若是渔网中的游鱼一般难以挣扎。
“困龙锁!”
齐邪发出一声惊呼,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陆尘神色淡然,手掌抬起。
只见得一个旋涡似的黑洞悄然在其掌心之处浮现,那黑洞奇黑无比,好似是最地底处的深渊一般。
其间传来异常恐怖的吸力,仿若要将世界的一切吞噬。
哪怕齐邪牢牢的把战戟插入青铜殿堂的地面之中,依旧被这黑洞给吞噬殆尽,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受着逼迫而来的浩瀚威压。
昏暗世界之中,滔天的伟力覆盖而下,齐邪猛的吐出一口心血,气息衰竭,哪怕是荒古神体也如薄纸一般的崩裂。
待得天地碰碎之时,他猛的砸在神像之上,而後倒在血泊之中,狼狈至极。
陆尘上前,一脚踩在他的头顶。
“说说看,谁是蝼蚁?”
陆尘问道。
“本事不如人就想用灵宝偷袭?不好意思,我的灵宝比你多的多。”
他长袖一扫,近十件便悬浮在其身後,好似是飞剑一般气息逼人。
陆尘猛的一脚踹出,在齐邪身形倒飞之时,便有一天阶灵宝跟了出去,一瞬便贯穿其胸膛。
好似惊雷炸响一般,砰的一声,齐邪的肉身便尽数崩碎,神魂无附着之地,慌忙逃窜。
陆尘手一拘,那游魂便定在原地,动不得分毫。
“我乃天渊之人,你若杀我,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连带你之亲族,你之宗门,都在世界荡然无存!”
那神魂面色狰狞,咆哮吼道。
荒古神体肉身无双,千古不灭,可如今却被人硬生生的打碎,对於齐邪来说,已然是比死还要令人难受。
“你是说我放过你你就一笔勾销了?”
陆尘问道。
听得陆尘这麽一问,那神魂自觉还有说法当下连忙说道:“你我同境相争,分胜负即可,又何须分生死,如此天姿,我天渊愿奉你为座上宾,贡献大道荣光!”
他心绪激荡而语,好似有万千宝藏要与陆尘分享一般。
“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啊?”
陆尘歪了歪脑袋问道。
他手作剑指,指尖浩瀚剑意凝聚。
察觉到那抹死亡气机,神魂连忙叫唤:“若你不信,我可立天道誓言,违者遭天劫责罚,身死道消!”
陆尘却并不听,手腕一拧,剑气便是激荡而出。
“蝼蚁安敢!”
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那神魂猛的狰狞咆哮起来。
“蝼蚁!你身上之物早已沾惹天渊气息,天渊之人必将追杀你至天涯海角!等着亲族皆灭,宗门皆死的那一日吧!”
疯狂之意在其眸子里跳动,下一刻,剑气穿过神魂。
一瞬之间,神魂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至此,身死道消,於天地间荡然无存。
陆尘皱了皱眉,将那青铜镜取出。
这枚青铜镜历经苏月仙的神火灼烧,没理由还残留天渊气息才是。
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齐邪所说之语并不假,毕竟刚一见面之时,他便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天渊之物。
“莫非这铜镜有什麽更隐秘的禁制所在?”
陆尘低头沉思。
苏月仙也曾用过此铜镜,诱骗天渊之人齐聚,或许在吃过亏之後,天渊那边便对此番铜镜藏了些什麽手段,令夺得者不可再藉此铜镜坑杀天渊之人。
他心头稍沉,忽地好似有乌云积压一般。
“九转还魂丹的进度得加快了……”
他眸子微眯,如天渊真的提前杀来,自己要备好的东西可少不得。
陆尘手一挥,将那块令牌封存於神像之下,若天渊之人真要寻来,将之引入这神殿之中,倒是能拖延些时间。
处理完这些琐事,陆尘便不再多虑,当下手一拘,将那荒古神体的本源精粹取过。
“凌云过来。”
陆尘唤了一声,便将那本源精粹交之於少年。
他虽吸收过荒古精血,但本源仍是以麒麟玉为根基,若是强行吸收这番荒古神体的本源精粹,反倒是会适得其反,使肉身重创。
少年郑重接过那本源精粹,当下盘腿而坐,全神贯注的吸收那本源精粹。
陆尘则在大殿之中晃荡,寻找有无遗落的机缘。
此番青铜殿堂万分坚固,陆尘二人交手,哪怕是神通尽出,也未在此地留下过丝毫痕迹,除了那滩血迹之外,全无半点证明过二人交手的迹象。
“这是……”
陆尘触摸着神像後背,指尖隐约的感受到些疙瘩,好像是符文的烙印一般。
他将灵气凝於指尖,注入神像之中,只见得那些符文显现,化作古老而又晦涩至极的文字。
此番文字万分难解,若寻常人见之,定是摸不着头脑,好在陆尘修行过《太上开天经》,知晓其上的文字与《太上开天经》是为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