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你牛!”
於照安见状,这才嘚瑟一笑,“本官之前怎麽说来着,只要悔过书一上,我就能出狱。本官最後问你一次,愿不愿意跟着本官干,到时候给你安排给书吏的活,钱少不了你的。”
陈观楼嬉笑一声,“多谢大人看得起在下。我还是留在天牢,等着你二进宫。”
靠!
狗嘴吐不出象牙。
尽管於照安对於二进宫早有心理准备,在他做出上表悔过书的时候,他已经预料到这一点。但是,他真不乐意听到这话是从陈观楼嘴里说出来,好似二进宫是他注定的命运一般,太晦气。
“你啊你,哪里都好,可惜长了一张嘴。”於照安吐槽道。
陈观楼哈哈一乐,并不在意,亲自打开牢门,将於照安请到外面耳室,安排人打来热水,拿来乾净的衣衫。同时派人通知於家。
换洗一新,於照安终於有了人样,洗去了牢狱的恶臭和精神污染,整个人精神抖擞,好似要上战场战斗似的。
陈观楼少不得提醒他两句,“你可悠着点。穆医官说了,你的腿需要细心保养,不可久站,每天要适量活动,暂时不能动武。穆医官的药是极好的,断腿都能给你治好,没让你当瘸子。诶,为啥侯府大老爷却成了瘸子?按理说,他能得到更好的医治。”
他想不通。
大老爷的腿,当年狩猎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断了。伤势痊愈后就留下了残疾。
想来,大老爷断腿再严重,也就跟於照安当初差不多的程度。堂堂侯爷的腿,竟然留下了残疾,於照安一个犯人却能治好,虽然还不良於行,但那只是时间问题。
於照安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很多时候,天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或许有人不愿意让他恢复如初,还是残废的平江侯更令人放心。”
陈观楼悚然一惊。他有想过,是不是侯府老太太背地里算计大老爷,偷偷在药里面做了手脚。
听於照安的意思,大老爷残废,来自於更高位置的某个人的意志。还能有谁?自然是宫里头那位大老板。
“如此忌惮?”他小声问了句。
於照安嗤笑一声,“这一代勋贵会打仗的不多了,会打仗还能打胜仗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你家大老爷独占鳌头。当年,跟他同龄的那帮勋贵世家继承人,隐隐以他为首。他那个圈子,只需要再有五年八年积攒发展,就能在朝堂上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影响力。你说那位会不会忌惮?”
“这……岂不是自断羽翼?”陈观楼如此说道。
於照安眼神很是不屑,似乎是在嘲笑对方为何如此天真,“只是断腿,又不是丢命。打仗又不需要他亲自上前线冲锋,他只需要坐镇中军大营指挥调遣即可。别说只残了一条腿,就算双腿都残了也不影响统帅全军。”
说得好有道理!
陈观楼一时间无言以对。
“真不怕大老爷心生怨怼?”
“即便怨怼又能如何?还能造反吗?”於照安似笑非笑,“你看看我,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到最後,还不是要乖乖低头,讨他老人家的欢心,求一个前程。他要的就是臣子们的臣服。尤其是桀骜不驯的臣子的臣服,更能令他龙颜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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