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也在人群里呢,他是被文贤贵硬拽来的。文贤贵说李连长把土匪押到大街上游街,可热闹啦,拉着他一起来瞧个新鲜。
等他们好不容易挤进人群,赵宝都已经被押着转了五六圈啦。身上的衣服被木旺他们打得稀烂,露出那还有些结实的胸膛,不过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赵宝还在那儿骂骂咧咧的,不过他现在可不是骂打他的士兵,而是骂那些围观的乡民。
“你们这群小王八蛋,看什麽看呀,爷爷我今天倒霉,也没个人给爷爷送碗酒来,爷爷要是能跑出去,就把你们的婆娘都睡个遍,把你家的鸡都吃了,把你家的鸭都啃光。”
赵宝骂得越凶,就招来更多的菜帮子和烂泥巴。整个人也变得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嘴角还淌着血,比那要饭的叫花子还难看。
只有他晃着肩膀上那沉甸甸的木头,要去撞那些乡民的时候,乡民们才稍稍有点害怕,赶紧闪开一点。
看着已经快要疯了的赵宝,文贤贵那叫一个乐呵,幸灾乐祸的对石宽说:
“这些人可真不会玩,弄这麽大的木头让他扛着,一会儿扛不动了可就没得玩了。要是我呀,就把他鼻子穿起来,拿根绳子牵着,像赶牛一样,多好玩,还不会把他给弄死。”
石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这个土匪我认识,还挺讲义气的呢。”
文贤贵一脸的惊讶,本来是看着赵宝的,立马扭过头来,说道:
“外面有人说你和土匪勾结,你还真和土匪有关系啊?”
“别瞎说,我就是认识而已。”
石宽也就那次救张球时,正儿八经地跟赵宝打过一次照面,说了那麽一两句话。後来在街上可能偶遇过,但压根儿就没认出,现在却对文贤贵胡诌起来。
“你不通匪还说他义气?”
文贤贵其实也不相信石宽通匪,他现在纯粹就是好奇。
石宽就是故意这麽说的,他撞了一下文贤贵的肩膀,略带嗔怪地说:
“你这麽大声干嘛?搞得我好像真通匪了似的。”
“嘻嘻嘻!那到底怎麽回事,你快说呀。”
文贤贵咧嘴一笑,露出了那口大白牙。
石宽扭扭捏捏的,好像有点难为情,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瞅了瞅跟在旁边的连三平,支支吾吾:
“没……没什麽,我就是见过他,不……不认识。”
刚才还说认识,这会儿又说不认识了。文贤贵就觉得石宽是说漏嘴了,他回头对连三平说:
“你在这儿等着,我肚子胀,跟姐夫去上个茅房先。”
文贤贵说着,也不管石宽愿不愿意,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石宽心里偷着乐,这个文贤贵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三两下就被他忽悠过去了。不过他还是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嘴里嘟囔着:
“我屎不胀,不要去茅房,你拉我干嘛。”
出了人群,到了一个没什麽人的地儿,文贤贵停了下来,好奇地问:
“你没通匪,那是不是跟他一起干过拦路打劫的事儿啊,好玩不?”
石宽把文贤贵的手一甩,假装生气:
“你说什麽呢?我拦路打劫?”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啦,你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怕什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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