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左这话倒也没说错,穿云雀乃灵兽,其智慧自然不是寻常鹞鹰能比,而且穿云雀也确实性格刚烈。
就这还是驯养过得穿云雀,野生穿云雀会更加暴躁。
像这只穿云雀,它只是拉了一泡屎而已,已经相当温柔了,而且这种事儿其实多得很。很多人都中招过,只是穿云雀一直都是官驿所的宝贝疙瘩,也确实好用,所以哪怕心中不满也只得憋着。
久而久之,这穿云雀也就刁蛮习惯了!
若是换在往日,粱左哪怕不会生气,但也会不满的,再次也能躲得开,但刚刚实在有些高兴地忘了形,这才吃了一记狠的。
他将那信重新卷好,放进衣袖,而後径直出了小院,没有去理会犹在小院儿上空聒噪不停的穿云雀。
……
“阿婆,阿婆!”梁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村里吴老婆婆家中。
吴婆婆是克岭村中最年长的妇人,也是克岭村原村正之妻,真正的德高望重。
村正尚在时,村正凭藉其威望与公平,得到克岭村一直推崇,而这次村正同样死於此处惨祸之中,於是克岭村中剩下的妇孺老幼,皆以吴婆婆为首。
许多人都要称她一声老祖宗!
粱左深知,要想让克岭村这些妇孺尽数迁走,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吴婆婆点头,只要这位老祖宗发话了,其他人自会跟随。
所以,当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婆婆。
再者,这位吴婆婆当日也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震撼,这是一位真正的刚烈之人!
哪怕是到现在,他也依旧担心这位会自己去想办法报仇,因为他能从这位眼中看出那种坚决。
这几天他有事没事儿就在关注这边,生怕让这位做出什麽傻事来,但好在一切并未发生,可他亦不敢放松。
现在好了,一切都解决了。两个罪魁祸首皆已身死,也算是告慰了克岭村数百民壮的在天之灵。
吴阿婆此时正坐在院中,手里握着一柄刻刀,在一块木头上雕刻着什麽,只是似乎到底年龄大了,头凑得有些近,似乎不凑近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听到粱左的呼喊声,吴婆婆抬头看向院门口。
“你还没走啊?”吴婆婆有些意外,心中也愈加确信,这位确实是个好人,竟然肯为她们这几百上千口老弱病残留在这里。
粱左来到吴婆婆面前,“阿婆,府尊亲笔传信,那犯下滔天罪行的两人……已经伏诛!”
吴婆婆闻言愣在原地,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只是半晌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那般愣愣地坐着。
粱左有些着急,“阿婆,府尊为人我最了解,若是此事为假,他不必来信於我,况且,若当真事不可为,他也会将原因直言相告,而不是选择蒙骗!”
粱左以为吴婆婆不信,顿时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