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这具从未喝过什么酒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产生反应。
脑袋有些晕,甚至有点想吐。
沈亭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随后看向身后的周聿衡的助手,说:“我要去吐,你在外面等着我。”
说完沈亭便往Alpha的洗手间走去,助手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安静在外面等着。
沈亭确实想要吐,不过他的喝的酒很少,吐了几口之后便好了许多。
洗手间里的人并不多,毕竟谁都知道这场宴会的目的并不是吃喝玩乐,洗手间里人少得可怜。
只是就在沈亭准备往洗手间上面的通风口看去的时候,他的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沈亭身子一顿。
随后只是低头准备洗手,沈亭忍不住吐槽自己简直是太倒霉了,自己要是再不能找到机会,那等在外面的助手肯定发觉。
但不知道那进来的Alpha是不是在和他作对,沈亭已经把自己的手洗得干干净净了,这人还是没有离开。
水声哗啦啦,那人也在洗手。
沈亭终于忍不住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向这人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只是甫一抬头,沈亭便愣住了神。
带着水珠的镜子将人的五官稍稍变形,看着有些奇怪,可是沈亭还是一眼认出了旁边的人到底是谁。
阴郁的眉骨上是一道极为明显的刀疤,狰狞到可怖,甚至不敢让人直视,偏生这人的样貌顶顶好。
高鼻薄唇,眉眼生得极好,这刀疤给他平白增添了几分戾气。
是谢淮序,一声不吭就消失的的谢淮序。
不过是短短几个月不见而已,沈亭从未想过谢淮序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沈亭看得太入神,正在慢条斯理洗手的男人忽地撩起眼皮看向沈亭。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沈亭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而谢淮序却是大变样。
“谢淮序?”沈亭喊出这个名字时还有些迟疑,似乎觉得命运这般凑巧,不过是眨眼间这人消失在他的生活里,而现在又是这般突兀的再次出现。
不过和之前的谢淮序相比,眼前的谢淮序只是轻轻睨了压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手烘干,随后转身离开。
可沈亭怎么会让他离开。
“谢淮序!”沈亭有些慌张地抓住男人的手腕,只是在碰到那一刻忽然一愣,手腕上是和他一样凹凸不平的疤痕。
缠住他手腕的指尖柔软细白,就像是无骨的柳条,力气很轻,格外得有分寸。
谢淮序被沈亭拽住,他没有挣扎,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沈亭。
沈亭忽然感觉到一种所谓吊诡的宿命,他看着眼前的谢淮序,咬咬牙将他拽到自己的身边来。
“好久不见,”沈亭将自己的手放开,抬头看向与自己挨得有些近的谢淮序,“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到这里当了半天哑巴的谢淮序冷淡开口:“我不会帮你的。”
谢淮序这番连什么忙都不知道就直接拒绝的态度让沈亭恼怒,他蹙眉质问道:“喂,谢淮序,之前你找我帮忙我可是都答应了,就算是这样当初我也没有急着拒绝你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的沈亭习惯性去看谢淮序的眼神,可是下一秒却被吓得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眼前的谢淮序如同一个濒临失控的暴君,眼神如同草原已经找到猎物的鹰隼,直勾勾带着沈亭并不明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