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沈亭的语气很弱,眼里却是蓄满了泪水,此刻正瞧着站在他面前的沈川,“哥,我真的好痛。”
另一只未被打针的手微微抬起,沈川的眉头还是皱着,可却还是伸手握住了沈亭的手心。
不过是一眨眼,沈川便已经坐在床边,而自己的肩膀上趴着沈亭。
哭泣时呼出的热气和落下的眼泪一起打湿了沈川的西装马甲,沈川浑身僵硬,似乎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弟弟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哥,哥,我好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好不好?”
沈亭似乎格外渴求回家,终于把那一直埋在沈川胸膛前的脸抬起,泪眼朦胧,眼睫都被打湿了,就像是因为打湿翅膀不能翻飞的蝴蝶短暂停留。
“我不想要待在医院,”沈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蓄满了眼泪,像是埋在寒潭的宝石,“你看,我的手背都这样了,我好讨厌待着这里啊。”
“难道我的要求你不能满足吗?哥?你不管我现在还会有谁管我?还是你真的要把我丢在这个医院!”
沈亭格外委屈,看向沈川的眼睛仿佛含着无数控诉,很奇怪的是沈川却在这近乎撒娇撒痴的话和动作微微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情绪,那是什么?
沈川看着沈亭抓住自己马甲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指腹开始泛白,就像濒死之人抓住了浮木。
“好。”男人的声音如同往常一般,可若是那时的沈亭能够稍稍用心一点听听这底下蕴含的语气,他会发现里面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偏执。
你说的,你要我管你,那我便管便是了。
一锤定音,沈亭就这样只是哭了几滴眼泪便立马回了家。
*
医院外依旧是下着大雨,此刻已经是快要天亮了。沈亭和沈川不过时刚走两个小时,待在病房的楚羡白却猛地睁眼。
不过是轻轻一动,腹部就像是被捅了几刀一般疼,楚羡白抽了几口气,眉头紧皱。
直到那番剧痛终于过去,楚羡白紧紧抓住病床上的被子,随后缓缓睁开眼。
在医院。
医院?楚羡白的眼神不过片刻便再次冷了下来,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
嘴里仿佛还有雨水的腥气和铁锈般的鲜血味道。就在这时前来查房的护士推门进来。
“你醒了?快躺下,你的身子还不能让你这样折腾。”护士连忙帮着楚羡白再次躺下来。
直到换药重新输液之后,楚羡白看着收拾一切准备离开的护士,半晌,沙哑开口:“我想问问,你知道陪我一起来这个医院的另一个男生呢?”
楚羡白在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依旧记得自己紧紧攥住沈亭的手腕,他看着沈亭和自己一起上了救护车。
“你说那个和你一起来的男生?你今急救室的时候他在外面昏倒了,最后他哥来看他,但是听说他自己不愿意待在这里,连哭带闹终于让他哥同意让他出院,听说那人还有家庭医生呢。”
楚羡白冷着脸,最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鼻尖仿佛还能嗅到沈亭那身上独有的水果香,被那带着土腥气的雨水冲刷,实在是让楚羡白扭曲发狂得要疯癫了。
为什么要在一旁看着被人像是狗一样逗着打,又为什么要在自己将被打到昏迷的那一刻冒出来,吓走了那人?
楚羡白最想要问的是,为什么沈亭不能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