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着你的冤屈?
眼看着人群中又有骚动,张弛只想快速了事,怒斥道,“顾尚书速速让开,万千百姓在此,容不得他嚣张,本将这就取了他的命再去一一回禀陛下!”
“谢某初回京城,才知道这九层台之人...都这么喜欢看热闹呢。”
簪月气结,脚下垫步从人群中飞跃而出,手持令牌,“九层台刑讯司掌司在此,谁敢阻拦?”
张弛身形一顿,不舍收刀,“敢问姑娘,殿下有什么指示?”
簪月斜瞪了谢行周一眼,转头道,“我家尊主说了,这场事端的涉事人等,一律带回九层台审问。”
“殿下就没说若是出了人命如何?”
簪月纳闷,禁卫军的将领是不是都这般蠢笨,“出了人命不是事端?这姓谢的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有监察处置之权的是我九层台和刑部,你在这咋呼什么?”
张弛没见过这般无礼的丫头,自己一向在军中说一不二,抽刀喝道,“大胆!”
簪月岂能容忍,腰间长鞭瞬间被甩出,少女狠狠一甩鞭子,“啪”的一声抽到谢行周与张弛之间的那片狭窄空地。
“看什么看!九层台办案,还不散了!”
张弛眯着眼睛,一时间不敢妄动。
到手的鸭子要飞了,飞去的还是至今不明立场的那位殿下手里。
簪月带出来的几个刑讯司中人看准众人发愣的时机,手脚麻利地将地上躺的、方才持刀的人证率先带走。
她盯着谢行周,做了个请的手势,“谢少将军,请吧,好生配合,我家尊主不会为难你的。”
谢行周颔首,目光转到张弛时又带了一丝挑衅,“张将军,后会有期。”
张弛驱着马缓步走到谢行周身旁,声音只二人可听到,“小子,刚才我可给你足够的时间跑了,既然是你自己要等我的,就休怪我无情。”
谢行周笑道,“在下这番入了九层台受审,依旧恭候张弛将军大驾。”
他不慌不忙地踏进九层台的地界,却未看到如自己预料中的,女子会在大殿里气定神闲等着审讯他的景象。
他不免回头狐疑地瞧了眼簪月。
“看什么?将军要去的地方是在下所掌的刑讯司,还得往下走好几层呢。”
谢行周沉声问道,“长公主呢?”
簪月扬眉一笑,一举一动就像是个缩小版的秦姝,“你以为,我家主子有时间在这和你迂回?别想了,你进去睡一觉,说不定就能等到她回来了。”
散席之后,皇帝就召了秦姝陪同说话。
两人在宫里的小路上慢行,侍从远远跟在后方不敢靠近。
“朕看那谢骁,听说自己儿子落到你手里都不着急。想抓他的把柄,是不是够难的。”
秦姝稍稍跟上,“罪名还没扣上呢,还没到他慌的时候。说到把柄,陈郡谢氏家风严苛,在京中的子弟很是听谢骁的话,确实难找破绽。主要是臣还有些许顾忌...”
刘笙回头看了她一眼,“说。”
“说句冒犯天威的话,如今还算不得太平盛世,难保下次用兵是何时,若是换了中军主帅而导致军心不稳,或是下次出兵无善战之人可用,岂不是得不偿失。”和这样的君主直言劝谏风险颇大,秦姝垂首,不去看前方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