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令太后驻足于长街,还有没有规矩。”而后又道,“太后娘娘千岁,是秦姝公务缠身,有失远迎了。”
金武军听令辟开了中间一条小道,无声地镇压着对面将士。
张太后行至她面前,美目含着愠怒,“今日这一出,要是让你的好皇兄知道,不知还会不会为你做主。”
“娘娘说笑了,陛下和你我都知晓,秦姝是臣,娘娘才是君,陛下怎会为了臣子触怒母亲呢。都是底下人不明事理,冒犯了娘娘,秦姝给娘娘赔罪——”秦姝唇角轻扯,明明是恭顺模样,却总能让对方觉着这人一身的反骨和寒意。
张太后此刻只想进去看看这九层台里面有什么猫腻!纵的皇帝慎之,臣子傲之。
她前脚刚踏进殿门一步,张弛欲要紧随其后,白羽长剑一挡,生将他逼退半步。
“无名之辈,竟还敢拦本将?”
白羽轻嗤,“即便是先帝亲封的辅臣都不得入,张将军若是肯脱下这身官服,只做张家公子,或许可以先过了这道门。”
忽又想到什么,“啊,若是被我九层台的台间抓来此地,还能再多过几道门槛,不知将军...肯不肯试试呢。”
张弛怒目圆瞪,手中的刀便要划向白羽的脖颈,说时迟那时快,金武军的将士倏地齐齐举刀直逼张弛,瞬时形成半包围之势,若是张弛真敢伤了白羽,他们的刀便真敢捅进张弛的背后。
太后亲眼目睹,心中大震,狐疑的目光看向秦姝。
秦姝也不急,“太后以为如何。”
“张弛护送哀家出宫,哀家命他时时贴身保护!哀家若在你这伤了一丝一毫,到时便是他护卫不力,于情于法,这九层台他都进得!”
“臣觉得,此言差矣。”在女人讶异的目光下,她依旧语出惊人,“不论将军是否随行,太后在九层台磕到碰到,罪名最大的都是秦姝。”
说着还稍稍倾身朝张弛致礼,“既然罪名已有人顶了,将军便不必进来了。”
张弛打定主意的事儿哪那么容易罢休,长刀直指白羽,环视周身,“本将若是今日执意要进,你待如何。”
秦姝本欲转身关门的身子顿住,回首瞧他,那双凤眸中的目光如钩,摄人心神。九层台顶层忽传来沉重的步踏声,弓箭手齐刷刷地在高楼出引箭拉弓,箭首直对准张弛。
右卫军顿时纷纷侧目,个个审视着局势不敢擅动。
秦姝无言,却已无需多言。
这般剑拔弩张的关头,白羽却是毫不留情地拱火,“我这无名之辈,换张将军这大宋名将,值了。”
“你这厮...”
“张弛!”太后忽地呵斥,“休得无礼!”
秦姝悠然一笑,满意的很,走到张弛的刀尖所指处,双指做剑状,在他的注视下就那般轻易地挪开了刀。
清越的嗓音宛若山涧清泉,红唇吐出的话却狠狠扎人心肺,“若是真有胆量,你可以再把刀指到本宫脖子上。”
“若是没有,趁早回家去罢。”
生出惧意的人无法再战,这点张弛明白,却咽不下这口气,踌躇进退之时,远处传来熟悉的男声。
“将军...将军,可找到将军了。”李纪一路小跑奔过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