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他的提拔。”
“我等出京,在陛下眼里无异于放虎归山。”
“这是自然。两全之法,当世少有。”只怪陛下并不是先帝,先帝也未尝设想到自己一手提拔的重臣如今人人自危,连逃都不敢逃。
她方才只顾得
上自己与陛下的那一言约定,她当时答应的不过是将京城中的官员换成陛下的亲信,使得陛下的旨意能够从宫门里下达出去,不至于再提出的最开始就屡屡被否,如此看来,她自然希望谢家举家离京。
但从长远计,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谢行周沉吟片刻,目光落到她身上,才发觉秦姝也独自思量着,也不知这个女子那么认真给自己想办法做什么,她不是应该想尽办法早早除了自己才是吗。
一个会为了“立场”不同之人想出路的人,又怎么不算当世少有呢。
忍不住调侃之心,“殿下不必烦忧,再怎么说我也不是张弛之辈,即便殿下出手我也会死的慢些的。”
秦姝眉峰轻挑,面露不满,“一个日日走在刀尖上的人,胡乱自信什么?”
谢行周骄傲摊手,玩心大起,“日日走在刀尖上?那也比在九层台有自己的单间安全吧,普天之下问一问,哪个武将当得起九层台给自己留房间啊,张弛能吗?只有我!只有...”
下一瞬他就没法张嘴讲话了。
秦姝的手掌紧紧扣在他唇上,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左右看了一圈见没什么人敢往这边看才凶狠狠地恐吓,“你干嘛!你要干嘛?你造反是不是谢行周,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俩认识,知道我算计你是不是?”
自打她九岁上进了京城,这座城里的人要么对她避之不及,要么唯恐不能把她踩到尘埃里,唯一能与自己斗嘴玩闹的岳听白早年间也被先帝禁止入府探望,搞得秦姝只与杀自己或被自己杀的人沟通即可,哪见过谢行周这般视礼法规矩于无物的少年郎。
还是个敢开自己玩笑的少年郎。
要是...要是簪月的鞭子此刻在自己手里...
“唔唔唔...你还能承摁...”
“什么东西?”秦姝眉毛就没舒展过,没好气地稍稍松开手。
“我说,原来你也承认一直在算计我啊。”谢行周就没见过秦姝神情有变的样子,不论何时都是那副运筹帷幄模样,令人钦佩,令人自行远离。
偶然能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逗得谢行周眼中的笑意久久不退。
听着依旧不减的声量,秦姝无奈扶额,只想就在此处拧了他的头,手欲要再次狠狠扣住他唇上,哪知谢行周抬手抓着她手腕,阻止道,“等等等等,还有一句。”
“殿下自己上来捂臣的嘴,恐怕宫人们不仅仅怀疑你我相识了。”
她本来想好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说辞早就忘到天边,一腿从侧方踢过去,哪还顾得上什么矜贵端庄,恨不得就将人就地处决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看谢行周?”
谢行周哪是站在原地挨打的人,身上本来就只是公子常服,又没穿甲,跑起来那可快了,往前稍蹿两步就敢回头瞧着秦姝,目光傲然又挑衅,“殿下?算了先别殿下,怎么,咱俩出宫去试试身手?敢不敢。”
什么...什么叫先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