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阁若是崩塌,所伤之人何止几千几万,民心必然动荡。到时不论是谁的差错,顾琛谢行周都要当众被羁押,此等涉及朝中大员的案子是由九层台亲审。这孙无忧搭戏台,陛下等着好结果,可不正是由秦姝来唱后半场戏呢吗。
白羽未得到回答还要继续追问之时,却见秦姝长袖一挥,“备马。”
转头瞧向专心盯着自己的岳听白,“想去吃东街那家大娘的小馄饨吗?”
“想啊想啊!”听白一下子脖颈立直,眼睛湿润,“阿姝你终于肯带我半夜溜出去玩了呜呜...诶不过不是有宵禁吗...”
“想骑马吗?”
“想想想!”什么宵禁,宵禁是什么,听白不懂,听白不问。
“主子。”白羽在身后唤住即将踏出门外的秦姝,语气坚定,“是孙无忧对扶摇阁下手了吗。”
秦姝驻足回首,神色不明。
“主子忘了,吩咐顾玦做什么了吗。”白羽狐疑着,已然是看不懂秦姝所想了,“这件事来看,主子与孙无忧的目的才是一致的,况且,这是您费了好些心力即将办成的事儿。”
“如今孙无忧在主子后面填了一把火,既不会耽误主子的筹谋,主子还可以在事发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送上门来的肥肉,主子为何担心。”
“主子,千万别坏了大事。”
顾玦已然将工部的钱挪用,缺斤少两的工程必塌无疑,正愁蹲不着一个准确的时机将人捉拿归案,这是多好的将工部一举收入囊中的机会!主子怎么会...
秦姝摇了摇头,难掩言语中的那一丝失望,“看来即便是你,有时候也会看错我。不过,这也无妨。”
你且再看一看,看看我是否如你所说的那样...
唯利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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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星星,一眨一眨的诶。”
黑色的骏马在夜晚之中威风凛凛的飞奔而行,只看一眼便知平日里受的是上等的养护,周身皮毛乌黑发亮,马蹄声稳而清脆。背上的两个女子前者身形娇弱,自在地昂首望空,后者手中紧握缰绳,将前面的少女圈在怀里,神色严峻,只管盯着前路。
两人一骑顺着主干道旁的巷子里快步行进,不多时便到了那个关键的巷口,秦姝扭转马头朝着西侧策马,听白眼见着离东街渐行渐远,赶忙道,“阿姝,走错路了吗?这边一会儿会有禁卫军巡逻的。”
“别慌,遇到了你就实话实说。先陪我在这边转转,转完就去吃馄饨。”秦姝在后方轻声道,脚下策马的力度不减,颠得听白需得死死攥着马鞍才行。
高耸矗立的扶摇阁近在眼前,却见一队禁卫军就在正门附近,这扶摇阁也留守着骁骑营的将士。秦姝在暗处勒住缰绳,静静等待着那队禁卫军离去。
“你若是光明正大地进去,想必他们也不敢多加阻拦呀,在这等着好闷好闷,好饿。”岳听白偏头耳语,不清楚她在等什么。
“他刚来信让我配合他成事,我就来实地观察了,是在大声告诉人家我要找破绽了吗?”秦姝哑着嗓子,在后面赏听白一记暴栗。
听白双手捂着头,刚要低嚎一声,秦姝便早有预料地捂住前面少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