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该起啦——”
奇怪,往常只需喊一声,里?面定会有反应,今日这是怎么了。
簪月吓了一跳,推门而入,却见女子好端端地?睡在榻上。
睡得很熟,脸上也染上一丝红晕。
簪月又轻喊了一声, “主子, 要起吗?”
“不要。”
簪月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又试探着问, “主子今早有什么事吗?属下可?以代劳。”
“我?去...”秦姝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一下,“我?去宫里?, 等下朝...但?我?现在似乎应该...梳妆了...”
簪月摆手, “只是如此吗?那我?等到他们?快下朝了再来喊你, 主子再睡会儿吧。”少时训练,身体都习惯了晚睡早起, 极少见秦姝贪睡。
自打那天亲眼见她气急攻心而吐血,簪月的私心就希望她能多?休息一阵。
秦姝确实是累极了, 身体几乎要被长?久积压的疲惫吞噬,如若仅仅是身体的惫懒, 她或许还能强撑着起身,可?这梦中的一幕幕美景, 实在令人?不舍。
重阳节...少年时,即便平日里?无法出府见岳听白,但?这一天总是可?以的。
因为这一天他总是喝得开怀,就会放她出来。
梦里?,她捧着菊花酒,给听白带上整个长?街最漂亮的簪花,然后去寺里?看着她上香、祈福。秦姝总是不信这些的,她会远远地?站在后面,感受着枫叶落在头上,贴着地?面而来的凉风将自己的衣角卷起...
身后有人?在唤她,是谢行周吗?她想?着,转过身去,却见那白袍银甲的少年被人?狠狠压在地?上,身上的血渗了出来,将那白袍染了一片红。
是什么人??什么人?会这样伤害他呢。
梦里?的秦姝感受不到细腻的情绪,只能依稀觉得自己很难过,谢行周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她被盯得惊惧,想?抬眼看看是谁在伤害他。
“别看他!”却听那少年死咬着牙关发出警告,“别去看他的脸,不要去猜他是谁。”
“离开这儿,离开京都,走得越远越好!”
他嘶吼着,“快走啊,阿姝。”
她皱了皱眉头,等到再次清醒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她因感受到晃动而惊醒,发觉是梦才长?舒一口?气。还好能分辨出这是自己的马车,她查看了一番自己的仪容,确定无碍才掀起竹帘,“到哪了?”
白羽驾着车,扬声道,“快到宫门口?了。”
不多?时,马儿一声嘶鸣,姝字旗帜的马车停靠在宫门旁,静静等待着。
早朝,金銮殿上。
以御史中丞—卢钺为首的御史台臣子齐齐跪于中央,口?中言语如同利刃,字字诛在那些投靠太后一党的臣子们?。
“国有圣君,有辅臣,有九层台,治理大?宋朝臣已是足够,太后统领后宫,管好嫔妃已然足够,何?须再对前朝之事挂心!难道古时太后外?戚的弄权先例还不足以让我?大?宋警醒,及早规避吗!”
“臣附议,御史台既然有弹劾官员、整肃纲纪的职责,吾等就不能看着前朝的官员私自与后宫走动。长?此以往,朝堂与后宫便会密不可?分,我?大?宋的监察之责只会执行得更加困难!”
“臣附议!”
“臣附议,还请太后退居后宫——”“请太后退居后宫——”
声音浩荡,朝中想?要与九层台、御史台促成良好关系的臣子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