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谢行周心中疑惑她此刻的状态,他的阿姝,似乎不仅仅是身体变得羸弱,连神情也像...
倏然间,少女双膝一沉,整个人都从榻上滑落至他的怀里?,男人手疾眼快的将其接住,才不?至于磕伤了腿,刚想出言相问,就?感觉少女将整个脑袋都埋在他的肩颈。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忽然找到了温暖可依的大树那般。
肩颈一片潮湿,少女低低地啜泣,刺得他心里?发疼。
他甚至不?敢猜想究竟发生了何事,只好略有?笨拙地揽住她,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够好受一点。
“嗯......”
“什么?”他没有?听清。
“疼......”阿姝偏过头,不?耐地喊着。
“哪里?疼。”
“后......后背疼。”
“怎么会?”难道是行军时遇袭了不?成?
谢行周心中急得没了分寸,说着就?要?翻看她的伤势。原本还在怀中安分哭泣的人儿察觉到他的动作而骤然慌乱,忙回身摁住了他的手,惊呼道,“你......你干嘛。”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去,双睫悬泪,惊恐的神情和哭红的眼鼻相衬,活像只挨了欺负的兔子。男人仿佛被这幅景象下了蛊,愣神几瞬才堪堪侧眸,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冒犯后更是不?敢直视,只低声道,“我是想看看你的伤势,抱歉。”
阿姝的肩膀微微颤抖,低垂着头,喃喃道,“伤势不?要?紧。只要?人活着,伤口总有?结痂的一日。”
话到此处,谢行周已经不?忍再听了。
他回帐的路上隐约听说了,祁伯父的死。
“阿周,是我没有?保护好祁伯伯。”她收回对他的触碰,似是致歉,似是自卑,“我这些日时常想,先帝将我留在这个位置上,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护不?住他亲封的顾命大?臣,护不?住养育他的继母,也没有?护好他亲手交给我的......九层台。”
“我没有?他们想的那般能耐。坐在这个鬼位置上,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我觉得宛如?凌迟。”
谢行周忍泪忍得辛苦,不?等相问,便觉肩上一沉,少女的头重重抵在他的肩上,随后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谢行周急忙搬正她的头,见少女双眸闭合,他又颤颤巍巍的去探她的脉。
还好,脉象虽虚但还算平稳,只是睡着了。
整个帐中只有?他二?人,她瘫倒入眠,帐里?便寂静得要?命。怀中人睡得越发安稳,谢行周才敢动了动发麻的双腿,径直朝后坐在地面上,不?想让她着地受凉,又小心翼翼地将环抱她的手臂紧了紧。
四下无人,不?知男子将心中情绪平复了多久,才将头抵在少女的额头上,轻轻道了句,“若是有?连阿姝都做不?到的事,这世?上便......无解了。”
“阿姝,是我心中最厉害的阿姝。”
谢骁伤的虽重,但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这点痛楚还不?足以令他无法起身。眼见着快入夜了,他还对今日诸事想不?清楚,难免有?些坐立难安。瞧着医师还忙着,谢骁在帐中踱步了几个来回,趁医师不?备就?溜出帐去。
他兴冲冲地奔到了秦姝帐前,却恰好碰见了刚把阿姝送回帐中的谢行周。
谢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