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谢将军的。”
谢骁身后的将领皆有不服,自是纷纷向前夺过信条,仔仔细细地对照从营中搜到的那?封信,片刻后便发出一道惊呼,“这笔迹...确实?一样。”
“这信上白纸黑字写着叔孙建愿用八十万黄金换将军手下?三成军备...将军!谢将军,此?事当真吗!”
“都是叔孙建笔下?所书,自然一般无二。”谢骁冷眼回视。
此?话一出,众人也被点醒几分?,谢骁继续道,“我还当是什么,合着到现在为止,查获的两封信皆为叔孙建所书,只是一封提了谢某的名字,一封未提。可?我又怎么知?道,此?事不是某些人联合魏国叔孙建陷害于我?毕竟,可?无一封信是我谢骁亲笔啊。”
“难道李钦差还有后手儿,譬如我谢骁当年的亲笔。”
他自然是没有。若是有,张弛当年就敢冒着风险将信直接递于先?帝,先?帝雷霆手段,有了谢骁亲笔这确凿证据,此?事便再无转圜。
李纪还真是没想到,谢骁到现在竟还不肯低头,可?即便谢骁的反应不如他所料,事到如今,李纪也没有再回头的路。
今日无论如何,是也好?,不是也好?,这个罪名必须扣到谢骁头上。
大道乾坤,今日却只容得下?他二人中的一个。
李纪按下?心?中凉意,直视其人说道:“我没有谢将军的亲笔信。”
“但这些,并非就不能定你?谢骁的罪。值得上八十万两黄金的三成军备,当年除了总领三军的先?帝、现任中书令兼车骑将军萧鹤明,就只剩下?谢骁将军了吧?萧大人于战中伤了肺腑,近年归家养病尚且不提;先?帝志在一统中原,又怎会用至关重要的军备换取区区银钱;唯有你?谢骁,自从你?总览军政后,我刘宋可?有多出一分?土地?甚至曾经被先?帝打得几次大败的魏国,也敢在先?帝大去后屡屡犯境,岂非是你?养足了他们!”
“若将军说以上皆是巧合,那?今夜叔孙建悄无声息地逃走又是借着谁的势?这军中又有谁,既拥有大批的军备,又知?悉能躲开所有巡卫军的路?如此?多的巧合落在谢老将军一人身上,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试问这天下?间可?有这等巧事!”
场面一度十分?难看,就在诸位都以为一向稳操胜券的谢老将军要败下阵来时,却见?那?谢老将军淡淡吐出四个字:
无稽之谈。
这实?在算不上回复,即便秦姝深谙谢家之忠心?,也无法容他当堂放肆。
皇权在上,她秦姝的私心?似乎不足为道,可?祁牧之已?经死了,她实?在不忍看着眼下唯一能引领这个国家的人,也身陷囹圄。
故此?她极力控制着语气,试图让谢骁看出自己是真的想帮他,“谢老将军,若有冤屈,大可?以禀明的。只要案子尚有疑论,我九层台就地办案又有何妨?”
言辞恳切,似乎真的是打动了谢骁,他终于抖了抖大袖,重振了些精神,笑中却苦涩,“李纪,你?以钦差之名来到此?处兴师问罪,想必也是得了陛下?的授意的。我倒是想问,你?方才?说的那?些,是否也是陛下?认定的?”
“陛下?,也是如你?一般,认为北魏此次来犯是源于我谢骁吗?也是如你?一般,与我到了‘你?死我活’的这一步吗?”
李纪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当真要如此?问?”
“对!”中年男人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这样坚实?的身体也不能承受如此?大的冤屈,诚然道:“我谢骁为这片土地忠义一世,若是今日你?李大人三言两语就可?抹灭我所有的功绩,那?我为官几十年又算什么?若是我今日屈从你?这立身不正?的上位之法,那?我这一生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