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月称是,毫不犹疑。
见其屏退左右,尹清徽心中暗喜,继续道:“陛下要再扶起一人,一个能抗衡得?了长公主权势的人!萧大人便是最佳人选,唯有将?萧大人重召回?京,朝中势力才能达到平衡,这才应该是陛下的帝王之术,不是吗?”
见刘笙无言,他忍着腹部的疼痛跪坐起来,再接再厉道:“若岳听白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她?今日竟敢窃听朝中政事,若是因此阻碍了萧鹤明大人回?京和流民的处置事...孰轻孰重啊陛下!臣一心只为?陛下考虑,恳请陛下明察!”
他言辞恳切,就是笃定了刘笙会被他一席话说动,笃定刘笙这个性情乖戾的小?皇帝,只要看见自己的王座能坐得?安稳,就不会计较那些旁的。
刘笙垂眼瞧着他,听着他说完那些话,良久才喃喃自语道:“你跟着朕这么久,却?也看不懂朕。罢了。”
“陛下说什么?”
尹清徽眼睁睁看着那小?皇帝蹲坐在自己面?前,朝自己的腹部伸出手来。他本能的往后?一避,小?皇帝也不恼,转而拍了拍他的肩。
他以为?刘笙是听进了他方?才的话,可还不等他笑着站起身来,便觉肩膀一疼,是刘笙使了力,故意让他站不起来。
“陛下?”
刘笙的目光稍显颓然,语气却?不由质疑,“岳听白算个什么东西,簪月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阿姝对她?们的在意,这些人在朕的眼里,就什么也不是。”
尹清徽忽而心中一寒。
“你方?才说的,都有几分道理,也都可以算在朕的考虑之内。可惜你终究不知道,朕最想要的是什么。”刘笙面?上平静,手中力道却?使那人神情渐渐扭曲,几乎快要痛呼。
“朕将?岳听白交给你,是看重你,你却?把朕的大事给搞砸了。”他轻轻道:“你知道簪月方?才为?何不惧吗?因为?她?清楚,朕绝对不允许,你一错再错!朕也绝不允许阿姝因为?她?们而仇视朕!她?愿意做阿姝的出师之名,朕却?不愿意毁了阿姝和朕之间?的情谊。救下她?,留着她?,她?才会向阿姝转达,方?才真的只是你的过失,而不是朕的。”
即便尹清徽因疼痛而咬紧牙关,听到此
话也耐不住出言:“难道陛下心中,帝王宝座的安稳还不如与?那长公主的情谊重要吗!长公主只是先帝养的一只鹰犬,这样的女人,只要给臣时间?,臣便可为?陛下再培养出一个替代品来,陛下又?何须为?了一个身后?连母族都没有的女人费心劳神?”
刘笙嫌弃似地收回?手来,尹清徽这才如蒙大赦,伏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只见刘笙站起身来,俯视着他,“看来是朕太过宠信你了,纵容你狂妄到这个地步。你莫慌张,朕今日不杀你。你洗好了脖子,留着等阿姝回?来出气罢。”
他抬脚便走,实实在在的令尹清徽觉着惶恐,“陛下!陛下!臣为?您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陛下!”
“哦,对。”刘笙停步,侧眸睨着他,“你说这样的事,你家萧大人能不能保全你?有趣有趣,那就看萧鹤明和阿姝谁先回?京了罢?看你这颗头,究竟留不留得?下。”
不理会尹清徽的周身颤抖,他唇边忽勾出一抹笑来,笑意染上了眉梢,“说不准,因为?岳听白死了,阿姝就不会再走了呢。若真能如此,即便你死了,朕也追封你为?侯爵,嘶...哪怕封王也成,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