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徽偏着头,隐约瞧见远处的金銮殿前人头攒动,“没有九层台金武军的插手,果?然顺利得很,许
青霄恐怕这时候还趴在?秦姝床前痛哭流涕呢吧!少将军原本可以和?我?们一起享受胜利的果?实,临到关头却犯了傻,啧。”
“带我?最爱的小外甥去开?城门罢。”萧鹤明拂袖,吩咐道。
守城的禁军几乎都是谢家旧部,不会看着谢行周死的。
“是!”副官和?其手下会意,挟着谢行周一步步往宫门下走。
“城门一开?,任九层台和?其他余党再怎么不服,也翻不了天了。”
谢行周在?宫门前时,听?到尹清徽如此说。
少年将军的脸上鲜少露出那种名为“可笑”的神情。
翻不了天?
他仰首瞧了瞧时辰,午时一刻,正是他们约定好的时辰。
如谢行周所想,许青霄确实才登上京城城墙。
早一刻,便在?萧鹤明那露了馅,打草惊蛇;晚一刻,守城将士们恐怕就要因为三万叛军的突然出现而乱了阵脚。
这是许青霄自己向秦姝请命的差事,他清楚这个位置,非他不可。
彼时他听?见秦姝说:“青霄,你是知道我?要做什么的,形势太过艰险,你要拦住的不仅是元姬说的三万叛军。更是各地藩王人心惶惶、兴兵来?探,甚至妄想分一杯羹的场面!这是需要场硬仗的。”
许青霄双手抱拳,目光炯炯,“小殿下放心,有属下在?,绝不会放任何人过城门一步!况且,如今也只有属下在?军中?的威望,镇得住那些将军!”
而此刻,他刚将大刀立在?一旁,打算好好看看城门外蓄势待发的叛军,余光便晃入一个紫裙白衫的女人身影。
“你来?作甚?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他想也不想便斥道。
“知道啊。”女人的语气轻佻,双手无?聊地缠绕着垂落在?袖口的披帛,一步步走近那个不敢正面看她的男人,“不危险,我?还不来?呢!”
“你!”许青霄气极,扭过头来?喝了一声,又飞速转过头去,涨红着脸酝酿嘴边的话。
元姬与他并肩而立,言中?几分潇洒:“这些天,我?们不止要面对?一两个势力,你这一根筋,若是被人耍了骗了怎么办?我?可不是来?帮你的,我?是奉小殿下的令来?监督你的。”
许青霄抿着唇,良久才闷声道:“好吧,毕竟叛军和?少将军身边那个小人的存在?都是你提供的情报,你有权做我?的监军,只是……尽量站在?我?身后吧。”
元姬转过身,灼灼目光望着他。高?大的男人和?男人身后的广阔天地同时映在?元姬眼?中?,这一刻她感受到的不是马上到来?的战火,或许是解脱?是自由?总之,她无?暇去顾念了。
“我?就是来?帮你的,我?怕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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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宫门再次被副官的人从里面缓缓开?启,副将挟着谢行周朝宫门步步后退。两人手下的将士在?周围持刀相对?,一方试图带走谢行周,另一方试图留下谢行周,双方皆不敢擅动,却也互不相让。
谢行周仍无?半点惊慌,只双目坚定地望向几百步之外的那个男人。这一刻,男人在?他眼?中?不再是那个顶天立地、铁骨柔情的舅舅,他是以权谋私的刽子手,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掠夺者,是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敌人。
谢行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感受自己身后天光大亮。
是宫门全然开?启了。
与此同时的,是周围将士们看见宫门外的情形后倏然倒吸一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