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末了,她才勉强睁开眼?,望了望那几乎看不见了的天上异象。
“禀殿下,属下们方才在金銮殿四周驻守时?发现一可疑人,擅自捉了去,没想到是汝阳长公主,属下不敢贸然处置,特来请殿下旨意。”一九层台的台间上前回禀道。
秦姝偏头回望他一眼?,有些迟疑。
台间又道:“汝阳长公主应该……看见了萧鹤明及叛党是何时?被押解出宫的。”
意思很明确,刘媛有几率猜到,进殿刺杀皇帝的人不是萧鹤明,而?是秦姝。
秦姝摇摇头,已然下定了决心,“无妨,刘媛她影响不了局势。”
台间微微蹙眉,没有多言。
秦姝说:“今日以后,我便与她有血海深仇了,我不想见她,你?帮我把?这封密函交给她,再替我传句话吧。”
台间收下秦姝从腰间佩环内取下的信件,垂首静听。
“你?便告诉她,我知她一片护母之心。”秦姝道,“劝说太?后写?下诏书,即是永保她母女此生尊荣的法子。最后,感谢她前些日来九层台探望我,虽未见着面,但还?是多谢她挂念了。”
台间称是,领命退下。
半日后,尚书令顾琛携太?后密诏,在十几名台间的护送下启程前往会稽郡。
与此同?时?,皇宫被九层台和?金武军层层把?控,不可进出,以确保在会稽郡传回消息前,无人能将任何情报透露出去。
会稽郡。宜都?郡王刘澈在自家府邸看见顾琛时?,心中只觉大惊。
更别提,在顾琛将太?后密诏交给他时?,他看到了密诏上面的几个大字:
萧党叛乱,陛下遇刺,急召宜都?王刘澈入京,承继大统。
他强压下心中的悚然,眸中隐隐杀机,“顾尚书,你?我是熟人,你?且应我句实话,陛下当?真是被萧鹤明所杀?”
顾琛弓身执礼,言中肯定,“三殿下应该信太?后。”
“我怎么信?”刘澈低喝道,“秦姝在京都?,谢家也在京都?,萧鹤明的本事是通天了吗!竟然连皇宫都?闯得进去!”
顾琛答道:“三殿下不知道京城的艰险,萧鹤明与孙无忧密谋多年,深受陛下器重,他们在宫内宫外安插了不少刺客,又趁谢骁将军辞官、长公主病重时?攻进皇宫,这才有机可乘。长公主与谢少将军进宫护驾时?,只来得及擒住萧鹤明了。”
刘澈瞳仁颤抖,步步朝顾琛逼近,“秦姝,病重?”
顾琛仍垂着头,维持着君臣礼节,回话道:“是,长公主身上多处重伤,如今拖着病体带领九层台和?金武军镇守皇城,只等着三殿下尽早回去,以定局势。”
“可是,皇兄刚刚驾崩,我此刻回去,岂不成了众矢之的?”刘澈说道,“尚书与太?后,可不要把?小王当?蠢人了。”
顾琛平静道:“萧鹤明起事那日,所有人都?瞧见了,大家心里?皆清楚,陛下死于萧鹤明剑下。三殿下此刻入京,是奉皇太?后密旨继承父兄基业,合情、合理、合法!如今我大宋百废待兴,万事皆需三殿下登基后再做决断,所有人都?期盼着殿下,绝不会出现众矢之的的境况。”
刘澈忽而?问:“顾琛,我能信你?吗?”
顾琛说:“能。”
刘澈的手?重重地拍在顾琛肩上,像是信任,又像是重担,“那便,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