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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在明日上午发布新闻。  而夜里十点。  王梅因受刑,身上伤势严重,被破例地准了两日假。  从聚会的酒吧回来后,她就一直没什么表情,在自己租的小公寓里洗了个澡。  工作群内频频跳出来新消息,王梅知道,今晚监察局有外派的任务,只是除了欧包,没有一个人和她汇报。连她的手下都被分派给魏来和其他的司令官,暂用两日。  洗完澡,王梅从浴室出来。  她只是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没有伤的地方,但因为后背她看不到,偶尔会碰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膝盖上也有伤,而且还开裂,王梅用棉签小心地上药,她坐在床上,目光放空。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又是那些非议,以及在酒吧时魏来伸过来的手。  王梅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一阵恶寒,慢慢地缩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很小很轻微的呜咽声从被窝里传出。  她身体微微发抖,可发抖又会牵扯到伤口,这让王梅又伤心又疼痛。  她用白净的手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这双手没有美甲,甚至每个月都要剪一次指甲,因为这样方便她握枪。  某个瞬间王梅想,要不然把抽屉里上了锁的卡拿出来,把方明正留给她的钱转到账上,然后找个地方躺平,提早过上退休生活。  还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出任务,也不用被别人冷嘲热讽。  王梅指腹捻了一把眼泪,她发现自己好像背不出来刚入监察局时,在阳光下立的誓言了。  人类的利益高于一切。  我将绝对效忠监察局,无怨无悔,不死不休。  我作为层层选拔而出的人类的代表,誓死坚守本心,为人类的共同事业而奋斗。  王梅在被窝里深呼吸一口气,她发现方明正的话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少的考量。  要放弃吗?  王梅猛地咳嗽起来,她从被窝里爬出去,跌跌撞撞地去厨房拿药。  喝完后,王梅回卧室,看到窗户泄进来月光。  月光撒在正对面的墙壁上,那儿空荡荡,王梅不喜欢把自己的卧室弄得花里胡哨的。  而她的膝盖伤口又开裂,一条血流蜿蜒向下,在小腿上留下痕迹。  半分钟后,那墙壁上多了一行字。  王梅蹲在墙角,捂着嘴,热泪奔涌而出,她啜泣着。  哭得累了,王梅昏昏沉沉地上床,很快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梅意识清醒了点,而后,她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  王梅一个激灵,彻底从梦中醒来,她睁开一条眼缝,发现窗口处,跳进来一个黑影!  对方披着斗篷,戴了面具,看不清面貌,但个子有170左右。  王梅的手慢慢移到枕头底下,那藏着没出鞘的短刀。  谁?  纵横俱乐部的?  王梅警惕地放慢了呼吸。  可对方似乎对她没什么兴趣,进来以后就没朝她走来。  王梅竖起耳朵偷听,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然后,对方安静地移动,从窗口翻了出去!  王梅震惊又诧异,她心有余悸地在床上又趟了五分钟,确定那人不会折返,王梅锁死了窗户,立刻启动了防御系统。  她回头,身形一僵,心跳骤停了一秒。  身后的桌子上,赫然多了一捧鲜花。  王梅僵硬地走过去,拿起花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卡片。  上面只有两个字。  “加油。”  而对方没有署名,但在卡片的背后花了一个图。  是一只手臂,手臂上的伤口处画了个蝴蝶结。  王梅的记忆迅速回溯,定位到魔术公馆的池核。  “据报道,庸城中心小学今日刚好在池核附近举行秋游,附近很多小学生受池核影响,受了伤.......”  她全身的血液都倒流起来。  两张脸重叠,王梅才惊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所以,对方是喊了纵横俱乐部的手下来送花么?  王梅久久地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鲜花。  *  夜里十一点。  一具尸体从高空坠落!  窦章和范书遇躲在暗处,皱眉,天空中划过一个飞行艇,魏来咆哮:“给我追!!!!!”  监察局的人分成两队,一队追击,一队留下来。  有人一跃而上,抱着那尸体降落。  范书遇一只手勾开窗帘,通过缝隙窥探前方的情况。  他的手一抖。  窦章问:“怎么了?”  窦章:“是谁?”  范书遇迅速收回手,室内恢复黑暗。他后背紧贴着墙,额头青筋浮现。  “....连小青。”  “是连小青的尸体。”范书遇说。  窦章一愣。  两人喉结动了动,终究,都没再开口。  *  庸城中心小学。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空缺的位置,目光悲伤。  这会儿,全校的同学都已经知道,连小青死了。  “好了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他的话把周围同学们的思绪拉扯了回来。这些小屁孩比平时安静多了。  “今天介绍的是章台柳这一词牌名,又名‘忆章台’。”  ....  “它的字面意思,就是章台的柳树。比喻居住在长安章台的妓/女柳氏。”  “柳氏是一个大美人,后来就用“章台柳”喻指美貌、身材窈窕的女子。”  “它象征离别的意象。”  ....  *  王梅主动申请停假复职。  她站在窗边,向上级申报。打完电话,王梅回头。  身后的墙上写着几个她昨晚写的,鲜血淋漓的大字。  *  “世界诽谤我,我,我.....”  笔走龙蛇,洋洋洒洒,肝肠寸断。  后一行的字,血迹则稍微浅了些。  ....  “直至花束抛向自己。”第129章 楔子  *  监察局大会。  陆二狗一身正装,坐在主座位上。他制服熨得笔挺平整,一丝不苟。两侧的长桌列满司令官,每个人的表情都严肃,脸带尊敬。  本次会议气氛前所未有地紧张,让人寒毛卓立。  正前方的电子大屏上正在播放录像。  “副官。”有人站起身,行礼鞠躬,“这就是本次边界线一战的影像,我们把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的实时云数据合并在一起,凑成了这样的画面。”  大漠黄沙的废土之上,边界线防护罩处站着全副武装的男人。  “他名为郭锐。”报告人握着指挥杆,轻轻一触屏幕,影像被放大,“经过仔细盘查,我们能得知,此人先前为蓝田区区代理,是公司职员。但因故意伤害入狱,后被取保候审,短短历时三天便被放出来,原因是死者家属不再追究。再深入挖掘,我们发现为郭锐花钱消灾的人是他的前上司,即如今公司的总监,名为崔茂行。”  “我们已经联系了崔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