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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在婚礼上,你不是和他粘的紧吗?”姑娘小声。  “你不懂。”小柳定定地看着远处高挑清瘦的人影,没有解释,只是说道,“这座山是留不住他的。”  阿元也跟着小柳一起盯着范书遇,只是一个下午的事件,范书遇就已经很熟练了,金发绕在身后,整个人身轻如燕,手中黑紫色长鞭所到之处均是雷霆之力,生生劈开斗台,裂缝差点一路蜿蜒撑裂台底。  更让人意外的是,偶尔会有那么几下,范书遇扬鞭的时候带出点光亮!  “那是什么?”姑娘惊讶得合不拢嘴。  小柳眯着眼睛看:“是电。”  负离子爆射摩擦,带起了噼里啪啦宛若雷鸣的声音。  “看来是快要成了。”阿元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笑起来。  .....  日落,王顺终于站起身:“下来吧。”  范书遇大汗淋漓,但没了先前的虚弱残喘,反而浑身都充满力量。甚至他觉得后背上安装的义体也不再沉重,身体轻盈又能量充沛。  他猜测这和木小七连日让他泡的汤泉药浴有关系。  王顺上下扫了范书遇一圈:“今天就到这里。”  尽管王顺紧绷这表情,尽量让自己表现出一副严格凶狠的模样,可他嘴角却没压住。  不论是谁瞥见王顺这个表情,都会讶异,因为他明显是开心的。  “饿不饿?”王顺问。  范书遇顿了一下,点头:“...有点?”  “饿了也不准吃大鱼大肉!等会儿我让木小七给你送营养剂。”王顺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范书遇站在原地,目送着王顺离去。  .....脾气还真是有够古怪的。范书遇心道。  他抬手擦了擦自己胳膊上的汗,羽绒服早就被他脱了,只剩下单薄的里衣,袖口挽到胳膊肘处,细白的手臂上已经起了红色,是热出来的。  末了,他又弓起手腕,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酣畅淋漓过后,范书遇的心也冷静了点,他盘腿坐在斗台上,把口袋里的木头人掏出来看了半晌。  松塔山山顶的另一处,窦章也盘腿坐着,他屁股底下是比人还高的巨石,但已经裂成两半。  莫岚坐在轮椅上,怔怔地看着窦章刚才打裂的石头,嘶了一声。  “你小子,天赋不错。”他不得不承认。  窦章头都没抬,只是抄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是吧。”  “.....别得意忘形。”莫岚在镇卫联盟也算见过不少练武的好苗子,但还没见过长势如此迅速的,“等会儿天就要黑了,今天先到这里。明天早起,我会来找你。”  他转动轮椅要走,突然回头警告:“别再到处乱跑!”  窦章手上动作没停:“行。”  等莫岚走后,窦章静静地等着。  木头人被他放在对面的小石头上,忽然那木头人翻了个身坐起。  窦章注意到了,觉得稀奇,嘴角一勾,他从大石背上跳下,走过去蹲着,和木头人平视。  “大忙人现在终于有空了?”窦章问。  小木头人的金发看上去手感不错,窦章欠得伸手上去摸了摸,被“啪”地一下拍开:  “抓紧时间,你别碰我。”  窦章低眸看:“你还记得木小六展示的拳法么?”  “记得。”  “记得多少?”  “都记得。”  听上去这话好像是吹牛的,但窦章却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了。”  他确实是遗忘了几个地方,连不成一套,说完窦章站起身,手一抬,插在地上的黑剑就抖了抖身子,霎时间拔地而起,飞到了他手心里!  他身影矫健,即使不眨眼都不太能跟上窦章的速度,剑起拳出的时候,连百米开外的树都弯满了树枝!  片刻后,窦章收手,木头人紧盯着他。  “哪里有问题?”窦章问。  但凡换个人来都会觉得窦章是在刁难,范书遇却开口:  “第二式衔接的时候漏了两个动作,出拳时姿势不对,你步伐也不稳,转身双手背花的手势打错了......”  在他话里窦章简直算得上漏洞百出。  一阵轻笑从头顶落下来,窦章眉毛一挑问:“那正确的要怎么做?”  虽然他语气有些轻佻,可眼底却藏着认真。  小木头人于是卡了卡。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这动作简直和范书遇本人如出一辙,神韵模仿了个一等一。  “你教教我。”窦章轻声。  “.........”  “哎。”范书遇叹了口气。  小木头人忽然扎了个很周正的马步,“我只做一次,你记好了。”  接着窦章就看到,小木头人披着金发,对着空气邦邦挥了两拳,但可能是赶工缘故,粗制滥造的小人在这两拳之后,咔哒一声——  手臂断了。  范书遇一下面色铁青,盯着自己脚边掉下来的一截木头手臂发怵。  “.....不许笑。”还没等窦章出声,范书遇就低沉警告。  窦章紧绷着唇,面不改色地拎起手臂,重新安装到小木头人的胳膊处,还捻了两圈,粘好。  窦章憋得双肩发抖:“你继续。”  “................”  范书遇沉着脸打了两套拳,收手的时候身体又咔咔作响,他捂着手臂,自己强行固定好螺旋口:“看明白了没?”  窦章若有所思:“嗯,明白是明白了。”  看他没动,范书遇问:“还有什么问题?”  “我改天让莫老给你精修一下,感觉你快散架了。”窦章说。  范书遇的小人哼哧哼哧盘腿,坐在小石头上,抱胸淡然:“不需要。”  他巴不得散架了才好。散架了就能名正言顺地装死,拒绝给窦章在课后开小灶。  “我重新来一遍,你再看看对不对。”窦章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膝盖。  范书遇答应下来,等窦章流畅地打完,小木头人点头:“比刚才那次好得多。”  说完,木头人好像没电了一样,双目直接失去高光。窦章知道这是范书遇抽离了,他乐得拎起瘫痪在石背上的小人,呵护地用毛巾垫着包好,一路捧在手心送回了自己卧室。  夜里。  范书遇整理完一桌子的书,他照例从抽屉里找出一盏油灯,点燃的时候他才愣了愣,想起现在是用不上这玩意了。  窗外在下雪,夜间冷得出奇,范书遇钻进被窝,即使开了暖气都觉得牙齿打寒噤,他不由得想窦章这会儿是不是该冻得动弹不得。莫老说过,窦章练的拳法需要他克服严寒,把最难熬的时刻挺过去,后续才能精进。  大概是类似于“突破”吧。  在山上养了些日子,范书遇也没那么规矩,他十分懒散地窝在被窝里看书,一页一页翻阅,浏览的速度很快,撑起身子的时候,冷气往被子里钻,范书遇看得入迷,没太在意,直到桌子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