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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在贫民窟里也是出了名的,他年纪又比较小,会让人产生保护欲,平常姐姐长哥哥短地叫,让大家想恨都恨不起来。  但当天夜里,范书遇回到自己小屋时,还是看到苏三亭和颜伊白坐在一圈磷粉旁边,两人在玩石头剪刀布。  “老大!”苏三亭余光注意到出现的人,立刻停下手中动作朝着范书遇招手,“你回来啦!”  他两像两个门神,镇守在范书遇房前。  范书遇目光直视前方,旁若无人地钻了进去,拉上帘子,隔绝一切。  庸城没有冬天,气压带的移动让四季不再轮转,最冷的时候也不会下雪,但足够让人得流感。  范书遇半夜被冻醒,他打了个喷嚏,垂死病中惊坐起,从自己的保险柜里找出来感冒药生吞。他太困,白天在贫民窟四周到处转悠,看到了好几个可以出入的铁门,但防卫森严,只有自己住处附近的这一扇门比较宽松,而且一眼就能看到红色广告牌。  广告牌在范书遇的心里有了象征意义,只要能触摸到广告牌,就代表自由。  重新躺回海报上,范书遇听到外面传来点动静。  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老大,我听到你打喷嚏了,是不是有点冷?”  苏三亭稚嫩的童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清脆。  “出去。”范书遇皱起眉,冷然道。  “........”  站在门口的人没再多说什么,但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范书遇等脚步声远离才起身,发现门口的台阶上轻轻搭着一件外套。  他眉毛轻拧,并没有接受。  这衣服一直到翌日早上都还搭在那,范书遇出门的时候绕开,扬长而去。  “老大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呀?”苏三亭挠挠自己的脸,他冻得浑身通红,“我们很讨厌吗?”  颜伊白淡淡看他:“不是。”  说完,又看向范书遇离去的方向:“他只是不信我们。”  “不信什么?”苏三亭愣住,眼睛里满是不解。  “我听人说,范书遇之前被朋友背叛过。所以我们对他示好,只会是在他雷区上蹦迪。”  “噢!”苏三亭苦恼地皱起脸,他年纪小,可能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可是我们不是那种人呀,老大怎么能一杆子打死所有呢!”  “你为什么非要跟着范书遇?”颜伊白也疑惑。  “因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和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苏三亭骄傲地挥舞起小拳头,兴奋,“他眼睛里有和我们一样的东西!”  颜伊白眉毛轻动:“什么东西?”  “对自由的向往!”  苏三亭指着远处的铁门:“我注意到啦,小白你看,门外面有个红色的广告牌,你记得我们被带来的时候,在运送车上透过窗户看到的情景吗?那个广告牌的背面其实是一朵牡丹花,但在贫民窟里的人只能看到一面。永远看不到背面是什么。老大每天都坐在雕像下面往那边看。我知道的,他想出去。”  “和我们一样想出去。”  颜伊白“嗯”了一声,伸手揉乱了苏三亭的头发。  最近庸城似乎不太平,上帝急匆匆地下令让所有人都藏好别在街上游荡,因为有检查的人要到贫民窟来。  范书遇照例坐在矮墙下面吃面包,他听着混混们又坐在栏杆上聊天:  “据说是因为庸城有个地方爆发了传染病,是一种瘟疫!贫民窟里如果也有,麻烦就大了。”  “大在哪?我们都是要死的人,就算有瘟疫,也不过就是被丢出边界线自生自灭而已啊。”  “不,不一样。”有人竖起手指,“嘘”了声,“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次会有检查的人过来么?”  “为什么?”  “听说,上面的人决定要开启实验,用已经感染了瘟疫的人做小白鼠试药,还要提取叫什么NA的东西,交给生命科学研究所,让他们能做出控制瘟疫的药。咱们贫民窟里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人,要是有人感染,绝对会被带走关起来,扒你的皮,喂你各种药,抽你的血去化验,然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噫——听上去怪渗人的。”  “所以啊,小爷我宁愿后半生蹉跎在这里浑水摸鱼慢慢老死,也不愿意被抓走去做人体/实验。”  范书遇面不改色地吃完面包,这次小混混们一窝蜂散开,跑得飞快。因为铁门那传来动静。  上面来人了。  范书遇托着钢筋回到自己小屋,傍晚时分整个贫民窟里罕见地一个人影都没有,听别人说,检查的队伍已经走到了西铁门,正在朝这走来。  他钻进自己小屋,闭着眼睛打坐,耳朵却竖起。  回来的时候范书遇看到,两个门神还是坐在废铁回收站的角落里在玩石头剪刀布。  拒绝做一个慈善家是范书遇痛定思痛决定的,他犹豫了一会儿,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还塞上了耳塞。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小鬼和他旁边那个冰柱子被带走了。”  “为什么?!”  “说是检查的人在街上看到了他们,直接抗走的,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不会已经死了吧。”  周围一片唏嘘。  范书遇握着钢筋,从他们身边路过。  “小鬼和冰柱子就睡在小美人的房外来着。”  话头指向范书遇,众人均朝他看去。  范书遇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握着钢筋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但当天傍晚,苏三亭和颜伊白就被丢回来了。  检查结果是,他们身上都没病。  范书遇坐在矮墙下,继续吃自己的面包,又听到混混们在热烈讨论,说小鬼和冰柱子真是命大!  一声很轻微的叹息传出,混混们后背发凉:“我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呼吸了一下?”  “你听到了吗?”  “没啊,你听错了吧。”  几个人挠挠耳朵,环绕四周没发现异常,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范书遇躲在矮墙阴影下,垂眸,表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才他的那一声叹息差点把他暴露。  入夜,冷气直往人衣服里钻。  范书遇拖着钢筋回到领地,目不斜视地进门。  “呜呜小白,你看我的手都流血了。”苏三亭小声嘀咕,“你手上是不是也有?那个针管比我的手指还粗!!”  “嗯。我也有。”颜伊白撩开衣袖。  两人抱团躲在墙角,冷得瑟瑟发抖,又互相说悄悄话,分散注意力。  茅草屋里点了灯,周围亮起来,他们每晚都在蹭范书遇的灯光。  “睡吧睡吧小白,你能不能牵着我手呀,我好冷......”苏三亭闭着眼睛嘟囔,往颜伊白怀里钻。  茅草屋的门忽然唰地一下打开:  “进来吧。”  门外地上的两人均是一愣,而后一惊,再接着就是弹坐起。  “小白!!”苏三亭激动得鼻涕都流了出来。  “走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