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绝对不露出一点破绽。于是,小美人慢慢地成为了贫民窟众人口中的野狼。 “我们在找机会出去。”范书遇好像是有点困了,他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给小木头人整理好衣服。 “即使我仍然觉得在贫民窟里谈信任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但我允许苏三亭和颜伊白在外用我的名声保护他们自己。” “而且,我们关系确实一直在更近一步。苏三亭....他经常学我。” “学你?”窦章终于吱了一声。 “对,学我。”范书遇目光变得空濛,在回忆,“我吃饭的时候喜欢先擦手,苏三亭也会学着我一起擦,颜伊白那时候还笑我们两个是打肿脸充胖子,穷讲究。但我并不讨厌,我甚至.....” “觉得有些熟悉。”范书遇皱起眉。 “那种有个人和我形影不离,关系好到我们能共用一张床的熟悉感。睡前我们一起弹对方的脑门,据说这样会让人晚上做一个好梦。我们会用竹签做筷子,吃饭的时候一本正经地在碗的边缘敲三下,预示着感谢自然馈赠的粮食以及辛苦耕作出食物的工作者。” 范书遇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他眼角有了一点睡泪,义眼太敏感,加上从前他做陪哭员,要哭简直手到擒来,以至于如今有了个总是不合时宜的后遗症,他很容易酝酿出泪水。 “我们是一起逃出贫民窟的。”范书遇回忆起改变了他人生的那一天。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一个铁门,是整个贫民窟内防守最宽松的出入口,门外有三四个重装机甲,其中一个经常在周围巡逻,并不守门,另外三个都慢慢地被老虎收服,帮着他做生意,和外界进行贸易往来。” “颜伊白因为给一个姐姐接生,从而得到了老虎团某个小弟的信任。这个小弟看上去无恶不作,但对老婆孩子很好,孩子一出生他们在贫民窟举办了一个很简陋的婚礼,不顾老虎阻拦,他非成亲不可。他们拜完天地就草草收尾。男人觉得颜伊白算他半个恩人,因为他孩子就是颜伊白亲自接生的。这个小弟成为了我们逃出去的关键人物。” “当时我并不信颜伊白带回来的消息,他说后天铁门会有十分钟的无人看守。而颜伊白决定要用这十分钟跑出去,跑到红色广告牌下面,我们就自由了。” “贫民窟从来没有成功逃亡的先例,我不仅是觉得计划很难成功,还觉得这是老虎的阴谋。” “老虎和焉豆芽骗过我,我不能再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这样没有准头的事。” “所以我拒绝了颜伊白和苏三亭的计划,我们爆发了一次争吵。”范书遇垂眸,眼底带着复杂的情绪,“那是头一次苏三亭用气急败坏的眼神看我,颜伊白也很冷漠,而我知道,我只是自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而已。” “我....”范书遇少见地犹豫道,“我害怕欺骗,我憎恨欺骗。” “我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那天喝过的泥水是什么滋味,我只知道我把那枚硬币狠狠地砸了回去。可又轮到我该做选择了,是跟着苏三亭和颜伊白,在无人看守的时间从铁门溜出去,还是自己留在贫民窟,确保万无一失再逃走。” “等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发现一大早,颜伊白和苏三亭就出了门。我知道,他们打算在铁门附近蛰伏,距离小弟透露出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他们很快就能跑出去了。而我坐在门前,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小屋。地上甚至还有海报床,是我们亲手贴上去的,保险柜也藏在墙内,我教会了苏三亭和颜伊白怎么系铃铛。” “我发呆了很久,直到有人从我面前跑过,一大帮子人跟着呼啸,我听到人群里有人说,老虎在铁门那抓到了试图逃跑的冰柱子和小鬼。” 一听到这话,范书遇几乎是想都没想,凭借肌肉记忆,他抄起插在地上的钢筋就跟着人群跑。 “噗——”老虎瞪大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范书遇把钢筋插入自己的胸口,血液飚飞。 而老虎的手在这之前,死死拽着苏三亭的裤子。 刚才他试图当着众人的面骑到苏三亭背上,让上帝的陪哭员也为他哭一哭,甚至他试图扒掉苏三亭的裤子! 周围围了不少看客,但地上全是血,他们不敢靠近。 范书遇那双漂亮的琉璃眼在光下凝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他手上力道加大,那根刺穿了老虎心口的钢筋歘一声,从老虎后背贯出! 周围爆发起尖叫,有胆子小的直接吓得晕了过去,老虎的热血飙飞,溅得范书遇白皙的脸蛋上全都是,像大花猫,像油画,像复仇的宏图。 忽然有人拽起了范书遇的胳膊,他一转头,看到颜伊白又惊又喜的眼神:“老大,你来了?!” “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快点走!重装机甲在回来的路上。”颜伊白拉着范书遇就跑,范书遇很快注意到,颜伊白和苏三亭身上都流了血,一看就是被老虎的人伤的。 从铁门出去的那段笔直的路,是范书遇这辈子跑过最惊险又一望无际的路,后面是重装机甲仿佛能让地面碎裂的追击脚步声,以及上帝如雷贯耳的咆哮: “吗的!前面三个给我滚回来!!!!” 范书遇看着红色广告牌在自己面前拉近,放大,而一旁的苏三亭激动得手舞足蹈: “小白——” 风声灌满了他们的耳朵和口腔。 “小白!!——” “干什么?!——”颜伊白侧头去问。 “老大来了!!!老大来救我们了呜呜呜!我就说老大一定会来的!——” 颜伊白居然笑了一下,恍惚间范书遇还以为是自己看错。 “嗯——”颜伊白配合地应。 苏三亭一蹦三尺高:“小白——你不是很喜欢看书吗——这么值得庆祝的场景,快点吟诗一首哇!!——” 而后范书遇在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要跑飞出去的时候,他听到耳边的颜伊白笑起来说: “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 “之后,我们躲了整整半个月,才彻底甩掉上帝的追兵,大概他也不想花太多精力去追三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并且上帝有权利管辖的只有贫民窟,到了贫民窟之外,天大地大,有的是人比他更说得上话。” “尽管我说我不会相信他们,也不愿意冒风险,可我还是去了,那天苏三亭和颜伊白打赌,赌我最终会出现在铁门,事实证明,苏三亭赌赢了。我放不下他们。” 范书遇顿了一下,看着手心的木头人说: “我留恋苏三亭口里说的‘家’。” “当我们逃出贫民窟后,开始了更为艰难地求生生活,颜伊白好歹能靠着医术赚到一点小钱,可我和苏三亭什么都不会,再之后,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家暴男,他直接在家门口把老婆踩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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