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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叫来了新三大,并且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新三大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  而更让这些守卫提心吊胆的是,大厅之外的居住区传来消息,说是青鸟要求见泪。  泪说不见。  通报的兄弟来了三五次,说青鸟一定要见泪。  泪就把通报的兄弟杀掉了。  现在那兄弟的尸体就被丢在工作室门口,工作室的门虚掩着,没关。  没有泪的吩咐,走廊上驻守的人都不敢擅自上前,也不敢碰地上那具尸体。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是要打扫好这里的,至少得把尸体搬走。  所以他们低着头,心虚得不行。  好在,又过了几分钟,泪出来了。  照例是全副武装,一身黑,脑袋藏在连帽衫里,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  不过,他们都看得出来,泪这会儿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不像方才那么上火。  “主上。”走廊上驻守的暗卫都纷纷鞠躬,恭敬地喊道。  泪没搭理他们,径直离开。  邢千婳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的桌子上摆着梳妆镜,镜中是她姣好的容颜。  一个小时以前,她就让人去通报,说她要剪完泪。  虽然她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但她想出去走走了。  可是当邢千婳拉开房门,却被门口的几个人拦住。  他们面带抱歉地给邢千婳鞠躬:“抱歉青鸟,主上有命令,你这段时间不可以离开房间,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送到房门口给你。”  听到这话,邢千婳的脸立刻臭了。  她砰地带上门,把其中一个守卫搭在门框上的手都给夹得红肿。  命令?  邢千婳坐在椅子上,冷笑。  “听说你要见我?”门忽然被人拉开。  邢千婳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没想到泪来得这么快。  当通报的人半小时没回来,邢千婳就隐约猜到了,对方大概率是被泪杀了。在某个瞬间邢千婳有些许愧疚,但很快被她压下去。  不管怎么样,最该愧疚的人应该先是泪,其次才是她。  “主上。”邢千婳站起身。她抿唇看着面前的人。  其实泪并不高。  邢千婳不用过多地仰视泪。  “为什么限制我的行动?”邢千婳问得直截了当。  泪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她,“你现在已经不是三大了。你是我钳制齐天的筹码,这一点我以为你会比我清楚。”  “.....”亲耳听到泪这么说,邢千婳的心还是抽了抽。  “所以你要把我关在这里?”邢千婳指着自己的梳妆台,“关在这里....?主上,我在无仙村的时候,都不曾被人当成宠物一般豢养!你难道不清楚吗?!”  泪的冷静和邢千婳形成鲜明对比,他淡淡:“是么?”  “邢千婳,你以为你是谁。”泪突然就伸出手掐住了邢千婳的脖子!  他微微歪了歪脑袋,死死地盯着邢千婳,手上力道大得惊人!  “你凭什么要求我?”泪语气充满不屑,又带着点恨,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地问,“你又凭什么要我按照你的期许去做事?”  “你跟了我几年,就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了?我告诉你,比你更可怜的人世界上多得是,我能再救的人也多得是!顾衫蕊,连如清,她们哪一个不是我亲手栽培的?你算什么?”泪问,“因为我限制你的行动,所以你要背叛我?”  以往泪提到“背叛”,邢千婳都会否认。  她说过,誓死效忠面前这个人的。  因为当年是他把她从监/禁所带了出来,是他送了她青云剑,也是他砍掉了她戴了十多年的,连她自己都觉得仿佛是长在了她身上的枭。  泪最讨厌背叛,纵横人尽皆知。这个词一旦被泪提及,严肃至极,危险至极,并且最好的回答只有一个。  ——“我不会背叛你。”  但此刻,邢千婳却点头了。  门外偷窥屋内情况的看守看见邢千婳被泪掐着脖子,窗帘被风吹得微动,而邢千婳却居然缓缓但坚定地点点头的时候,他们都惊呆了。  他们觉得邢千婳真的是疯得彻底!  “....”泪手掌骤然缩进,他一向冷淡的眼眸出现裂痕,里面带了点不可思议。  邢千婳忍着喉咙被挤压的剧痛说:  “主上。”  “如果你想把我关在这里,那或许将来我会彻底冒犯你。我可能不适合纵横。”邢千婳说。  泪问:“为什么?”  邢千婳笑了笑说:  “因为在我眼里,自由万金不换。”  ......第258章 旋律  *  在说出这句话后,青鸟会有什么后果,卧室外几位纵横小弟都明白。  只是这里闹了一出,后续能惹出不少麻烦事,比如如果彭以梵出任务回来知道泪又扇了青鸟一巴掌,扇得青鸟当场流出鼻血,彭以梵会发疯。  房门只开了缝,半遮掩着,青鸟撞到了墙壁,脑袋瞬间被砸出个大包。她完全有能力在泪抬起巴掌的瞬间就抽出兰心剑,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伤到泪,但她没有这么做。  该报的恩情她必须要报完。  “主上。”邢千婳靠在墙边,室内的灯光有一半照在了她的脸上,邢千婳想起自己在监/禁所熬过的几百个日夜,想起她在战力大赛决赛前掉头就走的场景,想起她原本可以拿到的奖金,实现的梦想,获得的荣誉,逃离的山村以及村子里对她而言比行尸走肉还龌龊不堪的人,“我邢千婳自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就在蒙受羞辱,在我成人前我没有一天是在做自己,遇到你以后,我才窥见了一点天日。”  “所以我自认为我对你足够忠心了。但是这些忠心也有消耗完的一天。”邢千婳垂眸,“你不能用那点恩情困住我一辈子。即使我不得不承认你对我有再造之情,我就是以头抢地都不足为惜,但就像你说的。”  “我可是个罪犯。”邢千婳放下手,灯光里她鼻血已经流到了脖子上,脸颊红肿一片,手指印很明显,“罪犯没有道德感。”  泪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邢千婳的这一长串话后他表现得很烦躁,他突然抬起手,几道长得像冰刀的东西就从指腹上飞了出去,外面原本还在听着屋内情况的几个人瞬间没了头,咔哒咔哒的落地声在此刻诡异地响起。  血腥味慢慢地扩散,而泪却面无表情,杀人对他来说如同呼吸。  只要他不高兴,几个小喽啰想杀就杀了,甚至不用考虑后果。  泪不喜欢自己此刻的模样被太多人看到,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尽管上面一滴血都没有溅到。  “我要出去。”邢千婳执拗地重复,“放我出去,主上。”  “好好的房间给你,你不住,那就去下面待着吧。”泪闻言嗤笑了声,他的态度很明确,他不愿意放邢千婳离开。  地牢是泪用来惩罚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