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浓厚的担忧感共同交织。
城镇上的活人只有他们五人,黑鼠的目标自然是城镇上仅存的活人,如果非特他们四人遇不上更多的黑鼠,那么剩下的黑鼠就只会齐齐涌到谢尔登那里。
没事的……非特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是,即使是足够的信任,她的眼中仍旧密布着担忧之色。
三人细碎的脚步声与推车车轮的轱辘声在巷道之中响起。
“前面是安全的,几乎没有黑鼠的存在。”非特说,手中的木棍紧紧攥住。
但是,在下一刻,脚步声与车轮声同时戛然而止。
卡尔的眼眸之中倒映着身前的景象,瞳孔急剧缩放。
护在队伍最末端的艾琳再次挥起长棍向身后扑来的黑鼠,“后面的黑鼠越来越多了,我们要继续——”往前走。
她转身间也看见了前方的道路情形,兀然无言。
银色的月光穿过屋顶,打在狭窄的小巷间,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只见那本就狭小的道路之中,布满了高低起伏的方块木箱,那形成小山一样的木箱挡去了三人前进的道路。
*
谢尔登又一次挥动起手中的鹰杖,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动作之下,他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双唇微张间吐出浊气。
几乎是斗篷的每处都被鲜血所染红,烫金的暗纹亮出血光。
谢尔登又一次将青铜实心的鹰杖抬起,眼睛却望向门外的地方,那里还有黑鼠源源不断地靠近,它们的交流效率很低,至少现在它们还以为城镇里的活人都聚集在这间屋子里。
这样下去……实在是太磨蹭了。
之前那天被黑鼠袭击的晚上,是因为非特一直在屋内被好好地保护起来,可是现在却是他们在大街上奔跑。
迟早会被黑鼠群所发现的。
再说了……
手中沁出的汗水没入袖腕,谢尔登握紧了手中的鹰杖。
想要毫发无伤地战斗到天明,一个人还是太困难了。
正在沉思之间,谢尔登的动作仍旧凌厉,因为飞扑而来的黑鼠而不断地变化着自己的方位。
在又一次的翻身之下,谢尔登撞上了一个矮木桶,长长的杖身在挥舞之间更是将那木罐上的盖子掀飞,那盖子啪叽的一声砸在远处的黑鼠身上,将那一部分的黑鼠砸的爬不出来。
于此同时,随着木桶没了盖子的遮掩,一股浓烈的辛辣味同时飘荡在屋中。
这是——
谢尔登手上动作不停,但是脑中思路千回百转。
是酒,一整桶烈酒。
谢尔登正好正面面对上屋前那遗留着燃烧痕迹的光溜木棍。
原先心中稍稍的浮躁也变得安定下来。
谢尔登脚下微转,整个人就从黑鼠横扑的包围圈之中转移开来,离那整桶的烈酒离了有一段距离。
这点距离足够让谢尔登不会沾上烈酒的味道,但是伸长的鹰杖足够横扫下烈酒的酒桶。
下一刻。
青铜制成的长条法杖疾然向烈酒酒桶飞去,使用着高昂而起的鹰头较钝的一面,在不击穿酒桶的情况之下,顺利将它横扫而出。
借助横扫的力道,酒桶直直地向屋外飞去,飞行的轨迹上荡出一道酒水的痕迹,最终落在黑鼠群中啪的一声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