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特,你没事吧!”艾琳看着站在她身前的非特,她看见粉尘的威力,下意识就抓住了非特的衣角,语气担忧而紧张。
“放心,我没事。”非特临时用手挡去了粉尘的飞扑,本就被岩石烫出黑意的手臂更是红斑一片,左侧的脸上也被烫出点点红印,不过她并不在乎,跟着声音就转回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艾琳。
非特能看见艾琳瞳孔中倒映着的自己,只是她眼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景象——那个,她第一次得见谢尔登时,被袭来的黑鼠逼迫摔倒在地上的景象。
现在,她是站着的啊。
非特伸手将艾琳拉了起来,突然间说:“现在,变得很安静呢。”
“安静?”艾琳不明所以,从她听来,附近一直都是无声的环境。
“黑鼠的声音消失了。”非特解释。
艾琳浑身一震,“那么我们可以继续往前走了,去到更接近希里斯的地方!”
二人对视一眼,然而同时之间往马匹那里奔去。
*
刺出的鹰杖被浓重的黑雾缠绕,坠下的金火灼烧着犹如燃料一般的浓雾。
但是,两者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动作不过的负隅顽抗而已
“希里斯……”多姆尝试将自己的身体撑起,谢尔登无比逼近的鹰杖限制了他的动作,迫使他依旧躺倒在地面上。
谢尔登脚下一勾一转,就将滚落多姆身边的短矛踢飞,金焰如臂使指一样死死包围着短矛,宛如世上最稳固的囚牢。
多姆还在说着,“希里斯,你想要杀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杀了人吗。”
谢尔登敛眸不应,将精力灌注在手中逼去的鹰杖上,去破除浓雾的封锁。
“可是,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多姆的表情很真挚,他是真的这么想的,“怒神大人的天职就是死亡与杀戮,身为怒神大人祭司的我完成上天赋予的任务与使命,又有什么错呢。”
“难道,就因为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就要去死吗!”多姆的脸被浓雾包围着保护,他愤声疾吼。
坠地的火焰垂在多姆的四周,延伸而开的火线形成困兽之笼。
谢尔登的注意力没有从鹰杖上移开,声音浅淡,犹如理所应当。
“司掌死亡,不一定要带去死亡;司掌杀戮,不一定要制造杀戮。”
瑰色的眸穿透浓雾。
“既然尔等终究选择了非正义一侧的道路,那么身为人类的吾辈,从来就没有面对黑暗侧带来的鲜血而束手就擒的道理。”
浓雾被金火重重解构,寻找到一片浓郁之中的最薄弱之处,谢尔登的眸光一闪。
力气更是加注在鹰杖身上,因为力度的使出,脚步甚至都往前踏出半步。
他随声高喝,“多姆——你就在此地长眠吧!”
连带着被杀死的兄长,被折磨的亲父,以及,那未尽的怒神祭司的生涯。
宛若破天的流星,金色的焰火击穿无尽的浓雾,直达多姆的脖颈,到达了多姆脖颈最表层的皮肤也未就此停手,更是攻刺入更深的血肉。
多姆那尚未说出的话语尽数被卡在喉间。
多姆本就红得如血一样的眼睛更加猩红,他就用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尔登,一刻都不曾分离。
多姆用那被利器贯穿的脖颈竟是吃吃地发出低笑。
他的瞳孔涣散,一字一句忍着剧痛,“希里斯……你知道吗,就算我死了,还会有别的人……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啊,我知道。”谢尔登没有在乎多姆的话。
毕竟他在那丁的记忆中看见了多姆的面目,但是巴威雅的危机注定会被西恩所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