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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浸湿。

如今这件衣物被脱下,那么证明艾德利有了脱身的机会。

方桌上摆放着一人份的面包和饮用水,都只是吃了一半,房屋的主人在接待艾德利之后没有动上一口。

“嚓!”

火折子在安静的氛围之中被人打开发出的细响格外引人注目。

士兵望着因为响动而迅速转眸的谢尔登,发出一声傻笑,“这太黑了,我点一下灯。”

谢尔登瞥了士兵一眼,发出一道“嘘”声,“不是说你,安静。”

当二人不再言语的时候,空间之中只剩下缓慢的呼吸声,士兵下意识地噤声,手里的动作连带着不自觉地捂上了散发微光的火折子,冒出的火焰将他的手心烫疼,但是他还是死命地捂住自己的嘴。

“唔!唔!”

是自咽喉处发出的闷哼声,连带着与木头摩擦着的声音。微小,而又那么容易令人忽略。

“在二楼!”

谢尔登低喝一声,率先借着过人的视力越过地上的无数障碍奔到楼梯间,跨过的一步之中就越过了两三处台阶。

他的手臂握在楼梯的栏杆上,手臂的肌肉更加使谢尔登腾空而起,一举站在了房屋二楼的木地板之上。

然而,二楼的景象兀一入目,就让他湛蓝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寻常的房屋之中,一楼是客厅,厨房与餐桌被规划到同一个区域,二楼则是主人休息用的房间,理应是温馨且充满生活气息的。

但此时,在谢尔登所处的这间木屋的二楼。

二楼的墙壁被完全推倒,此时的二楼是空旷的长方形空间,就在与向上的楼梯口正面相对的尽头,有着二楼有且仅有的唯一一扇窗户。

窗户没有窗门,是雕花镂空的设计,它被开得很高,刚刚天明的晨曦微光照在镂空的窗体上折射无数束美丽的金色光线。

然而,就在透出生机无限的窗户之下,硬木制成的十字架竖立在地上,年幼之子的四肢被牢牢束缚在十字架上,他的嘴里塞着一大团麻布,涎水自他的嘴角滴落到地上,但是孩子根本顾不得自己形象的损毁,身体摇晃着尽了全力让十字架发出木头的摩擦声。

他翠色的眼中经过长久的禁锢已然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但是在听见楼下的声响之后毅然决然地作出最大的努力。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肉,基本上都是蛇鞭打出的一道道长痕,因为时间久而生起了焦黑色的疤痕,发黑的血液将背后的十字架浸满,流淌在地上。

如果……发出声响的是禁锢着他的人,那么他得到的将会是又一顿鞭笞,说不定他就要死了,和先前的人一样步入死亡,那么,自己为什么突然又要这么做呢。

芬贝亚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了快速而稳健的步伐,那样的脚步声与平常都不一样,特别的脚步声落在芬贝亚的心里,让他沉寂许久的心怦怦地跳起来。

紧接着,他抬起的头就看见了楼梯间乍然出现的身影,来者跨上二楼的最后一步是通过手臂撑在扶手处以将身体全部撑起从而一跃。

“嗒。”

硬质的短靴靴底落在木地板上发出脆响,金色的马尾因为方才跃起的动作而甩起些许。

身后高窗折射的光落进来者湛蓝的眼中,宛若芬贝亚许久未见的澄澈天空。

噗通、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