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杀死?”谢尔登一顿,神情恍惚地归纳出芬贝亚口中的话,双目之中的神色骤然变得复杂。
未曾设想过的类似的话如同尖刀在谢尔登的心间剜入。
“叩叩。”
未等在场另外二人发现谢尔登的不对劲,木屋的门口处就响起了一声敲门声。
士兵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呵斥,“谁!”
屋门本来就被谢尔登踹开,门栓丧失了本来的用处,此时在短促的敲门声之后,硬质的实心门就被灌入的疾风吹开。
露出了站在门外的军装制服身影。
士兵发出的呵斥声兀然变音,“谁——水……执政长?”
拉曼纽尔的脸容看上去很疲惫,眼下泛起一团青黑色,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是看见你们留下的记号追过来的,怎么样,找到艾德利了吗。”
出于站位的原因,拉曼纽尔只能看见站着的士兵,而看不见坐在软皮沙发上的芬贝亚和谢尔登。
士兵的呼喊一出口,芬贝亚回忆中带来的恐惧感席卷而上,他浑身颤抖,单手拿着的碗就要倾斜。
就在那炽热的面糊即将倒在芬贝亚那露出在短裤外,缠满绷带的腿上时,另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及时伸过来,接过了那碗面糊放在桌上。
“别担心,你的仇恨与所经历的绝望会用鲜血去冲刷。”
在极近的地方,芬贝亚听见了这一声音量极其轻微以至于没有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芬贝亚总感觉对方的声音微的沙哑,夹带着声音主人自己的情绪。
“报告执政长,艾德利他逃走了……在我的失误之下。”士兵立正站直,他的声音带着自责。
“拉曼纽尔。”谢尔登站起了身,面向拉曼纽尔的方向。
“冕下?”拉曼纽尔还没有回应士兵的自责,就望见了站起的谢尔登,他抿了抿唇,“是我大意了,没有第一时间依照汤的话去到内河的方向。”
“你应该有自己忙着的事情吧,”谢尔登说,“原先艾德利应该是你的猎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之前他对于艾德利的杀心,绝大多数源于其是加拉赫无可救药的傀儡,现在知道的更多,那就是出于艾德利本人的所作所为了。
“我要亲手杀死他,你的意见呢,拉曼纽尔。”谢尔登还是很在乎拉曼纽尔的心情的,艾德利背叛了拉曼纽尔,那么拉曼纽尔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或许……像是原谅汤一样,原谅艾德利?
看见了谢尔登眼中毫不掩饰的神情,拉曼纽尔也想到了汤。
他否认道:“冕下,艾德利他和汤不一样。”
他在乎与艾德利之间的感情,但是艾德利却是从来不对他留过情,这一点……他通过拷问艾德利的副官就可以得知艾德利追杀他的计划。
环环相扣,层层嵌套,可以说是拉曼纽尔必死无疑。
只不过……
拉曼纽尔看向了谢尔登。
艾德利背后之人,公爵加拉赫的天敌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也许,死亡是艾德利唯一的归宿。”拉曼纽尔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他的心里好像卸下了一块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