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长发重新束好,金色的发尾一甩,挺拔的身形迈出执政厅的大门。
阿蒙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过了数个眨眼才跟着谢尔登方才走过的脚步走出去。
这场地动不是意外。
阿蒙森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不管是之前归于艾德利时听进的闲言碎语,还是先前谢尔登透露出来的口风。
垂下的手兀然抽搐,阿蒙森用左手瞬间握紧右手的手腕。
……自己到底之前做了些什么啊。
谢尔登的余光瞥见了阿蒙森郁愤的脸色,垂眸不语。
他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对于有良心的人来说,活着比干脆利落的死去还要痛苦。
沉沉的夜色之中,东面的天空被喷上了丝丝金橙色的霞光,似有初日方升。
农场内,身上挂着刻有‘艾德利’字体铭牌的叛兵从帐篷中钻出,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仍处朦胧的睡眼。
突兀地,他的肩膀被自己的同伴在身后大力地拍打,让他骤然一缩自己的身体,下一刻就要趴到地上去。
那同伴哈哈大笑,肆意地取笑叛兵,“不是吧,你怎么这么不禁吓。”
叛兵见到是自己的同伴才松了一口气,“我不想的,只是昨天地动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我心里还惴惴不安呢。”
同伴听到叛兵无意的吐槽,他脸上的笑容却是突然间僵住,过了一会儿才点头称是,“的确,我没有想过艾……”
他想要说出艾德利的名字,但是在吐出一声音节时又将整个名字吞回腹中,“……所说的大业就是指这个,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残忍?”
同伴仔细地扫视了四周,见到没有一个人观察着自己这里的谈话,他招了招手,示意叛兵往自己的嘴边靠近一点,才用气音缓慢地吐字。
“我出去看过,外面死了很多人,都是手无寸铁的民众。”
叛兵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否认道,“不,不可能,艾……总之,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他和他的同伴关系非常好,也同时接受了艾德利的招揽,虽然身份低微只能接触到一些搬搬抬抬的东西,甚至是所谓的大业也是昨天在搬运红砂的时候听见的。
叛兵在下意识否定之后才回过神来,兀然抓住同伴的手肘位置,“那我的母亲!她一个人在家里很危险。”
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同伴的手肘抓住一节节青紫色。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紧张伯母。”同伴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我现在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闲聊。”
同伴微微侧首,灰茫茫的双目里闪过亮光,“出去吧,我们逃走。”
叛兵紧握同伴的手顿时松开,他目露震惊,“你在说什么。”
叛兵松开了他的手,但是同伴一瞬间又反握住叛兵的手,“你在乎伯母,我也在乎我独自在家的妹妹,我们一起逃出去,去救我们的家人。”
“现在拉曼纽尔执政长和艾德利长官已是两股势力,身为投靠艾德利的我们如果擅自跑到艾德利长官的控制范围,那不管是哪个势力都会追杀我们,那我们就死定了!”
叛兵甩开同伴,因为甩手的动作挂在他腰间的铭牌被手臂上的护甲一勾,当即掉落在地上。
“那你就不管你的母亲了吗!”同伴一把拽住叛兵的衣领,身高的优势令他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将叛兵不得不踮起脚来。
无比之近的距离可以让叛兵将同伴眼中的情绪与波澜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