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却是已经对此无比熟悉,开始准备等待内容的展开。
熟悉的,在课本上才能见到的最初的猎人之一的【回归】柏冉出现在淡蓝色的记忆中,她双手紧握,像是在为谁祈祷。
他们看到她在浩如烟海的病床前走过,几乎把自己的精神力形象模糊成难以理解的颜色,只为了记录下病床上每一个倒地的猎人的面容。
他们的脸都很陌生,他们的脸也都很熟悉。
就是这个世界上数不胜数的,觉醒了猎人技能的最普通的猎人。
看不见尽头的病床之路,尽职尽责地向年轻的猎人们展示着回归前的世界,究竟发生过多么可怕的战争。
气氛再次开始变得沉默,没有人说话,柏冉继续在无数的伤员组成的病床之路前走过,直到时间随着她的脚步开始回转,柏冉的记忆跨过时间,又回到了那座玄烛孤儿院。
那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很陌生的一段记忆,好像是地下城尚未降临时的时代,最初的猎人中最举足轻重的三个人尚是无能为力的小孩子,年幼的孩童互相拥抱在一起,试图在没有温暖的严寒的夜里汲取到一丝温暖。
看着那熟悉的铁门,林司尘想到了白敬泽口中那座玄烛孤儿院令人闻风丧胆的禁闭室。
“这次我们又没有成功,哎,是我的错,我又低估了玄烛那混蛋的警惕性……还要让你们被我连累……”
年幼的江传安抱紧自己,缩在禁闭室的角落里,声音苍白苦涩,但很坚定地就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刨心彻骨地吐了出去。
都是他的错,江传安心想,无论白敬泽和柏冉怎么说他都无所谓。
可是他在玄烛孤儿院的两个朋友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左一右地拥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和肩膀。
“不是你的错,这座孤儿院的悲剧又和你没有关系。”
柏冉向着并不在这里的玄烛冷笑一声,她轻声安慰道,直到记忆的记忆外,站在病床之路尽头的柏冉轻声再次开口:“不是你的错啊……江传安。”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必须要为一切负责,那也是银月,而不是你啊……”
柏冉在一片苍白的蛇影中消失,秦筝看着那道消失的,随后不着痕迹冲入夏沫体内的蛇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是——”
“是江先生曾经的同伴们想要对他说的话吧。”
柏真的声音苦涩又难过。
可惜现在最该听到这些话的江先生并没有听到,反而是他们在这里,窥探到了前人为了抵御地下城,留下的悲哀。
太悲伤了,这些话让人感到太悲伤了。
林司尘垂下眸,他上前一步,拿起那张残留的,精神力凝聚成的书页,和之前司途晚的精神力留下的书页摆放在一起,随后干脆利索地撕碎。
这些书页是裂缝神明们交出剥离自己的权能的媒介,也是困住银月,削弱转移银月力量的延伸物,几乎相当于是银月的一部分,只要毁掉,银月就会受到大幅度的削弱。
也是他们这次的任务重……必须要摧毁的东西。
“现在还有四张书页,分别属于墨提斯,我自己,【记忆】和白敬泽,摧毁书页之后银月那边一定有所感应,我们最好迅速分头行动——”
“刷———!”
“砰———!”
林司尘话音刚落,金绿色的漩涡感受到杀气,自动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拦下了几声枪响,空间裂缝黑蓝色的痕迹在半空中闪烁,烟雾散尽之后,阿舍尔挂着一张冷漠的脸,用枪指向了林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