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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举着上课实在是不成样子。

所以只要来的都能进府,只是排到前面的可以登堂,排在后面的只能坐在外面了。

韩非看得出来,这些士子个个面有倦色,眼带黑圈,精神不济,也明显没有之前注意力集中了。不是听他讲学听厌了,而是这段时间为了那道公开的题目费了神。

他没有对此提一字,只是按自己的进度继续讲。

待讲学罢,士子们一一退出,只一人留了下来。

是提前送了拜帖的张氏子,张良张子房。

张氏子自幼就传出聪慧的名声,韩非此次回新郑,也曾赠书于他,并得知他并没有报名参加考试。韩非多留意了两分,嘱人打听张氏子日常行止,得知他对韩王称臣的举动多有不愤,常来往之人也是反秦之意较浓的人。

他本来就怀疑秦王提过的刺客张氏就是五世相韩的张氏子,现在更怀疑那个刺客可能就是张子房。不过听说他身体柔弱之后,韩非又产生了一点怀疑。

这些天张良来听讲,他亲眼见了,更怀疑了。

真要是张子房,难不成他就是凭着这纤弱的身体不引人怀疑,入秦为官接近秦王,然后才能行刺的吗?

可秦王的意思是他跑了,入朝后怎么跑,韩非不能理解,韩非看着张氏子大感惊讶。

所以他身边还立着秦王给他的护卫。韩非知道自己的份量,如果他在韩国被刺,秦王一怒之下说不定真的不给韩国划地封爵了。这张氏子要是将他当作卖国的韩奸,又真是将来胆敢行刺天子的刺客,保不准就会找机会给他来一下。

张良没看出来这个意思,他的心神被那篇题目吸引着,已经很多天夜不能寐了。

见礼入座后,张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良今日冒昧,敢问公子,秦王当真以为他能灭六国,尽收天下吗?”

韩非也没跟他含糊,“然。”

张良眉头皱紧:“其父年寿不永,秦昭襄王虽在位日久,一度逼近邯郸,却最终也未能灭赵。秦王凭什么以为他可以一举灭六国而为天下主?”

韩非看着张良,叹了口气:“因为秦国仍、仍是昔日强秦,而楚早衰,赵、赵已颓,齐更、更、更无胆。”

能抗衡秦国的几个国家如今都已经不行了,秦国却更强了。

张良牙咬出了血腥味,但他不比那些蒙着眼睛不肯承认之辈,这些其实他也知道,所以不能否认,却转了话题,问韩非:“所以公子投秦,就是因为这个吗?”

韩非注视着眼前这个不是韩氏,却将韩国存亡看得极重的青年,欣赏之余又生悲哀,悲哀之余想到未来,又生出希望,微微摇头,含笑道:“吾为韩公子,死国之心,不亚于人。我投秦国,也是为了韩国的生路啊。”

张良未明其意,但也不想纠缠这一点,他讥讽道:“秦王虽有统一天下之心,有灭六国之力,却不知可否有治天下的本事。这一题贴在府外,是想从天下士子中得到答案吗?”

韩非一笑,也没有顺着上面的话题继续下去,反问道:“子房怎、怎么看?”

第67章 榷场

“以良之见, 秦王得能天下,不能治天下!”张良语气肯定,不得不说也带着三分负气, “秦律严苛细致, 治关中尚可, 以齐楚之民的散漫, 以燕赵之人的豪烈,可能受此拘束?秦若缓得天下尚不好说, 当今秦王这样自负, 欲以其一己之力灭六国而归一, 他哪来那么多秦吏治理天下!以秦律约束而以当地人为吏, 秦律名存实亡,六国之人迟早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