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的。”这简直是孟思远被短暂剥削的往事,“你知道吗?会有生意人......当然说好听点是企业家,来参访学校。就会找留学生去当翻译顺便带着参观嘛。我当时立刻报名了,你猜结果怎么样?”
肖华笑了,“结果没给钱。”
“对的,当时带着参观了大半天后,说要一起去吃晚饭。我当时想着还能蹭顿饭,但到餐厅时,我委婉地问了下找我坐翻译的人,关于费用的事。但他跟我说是志愿者服务。”
“然后呢?”
“我当时有点懵,也没厚脸皮到当场要,只能先坐下吃顿饭。菜没上,酒先上了。我说不能喝时,还要让我敬一杯那个生意人。”
肖华看着她,她很漂亮,不难想象她会遭遇怎样的为难,“那你呢?”
“我说去上个厕所,然后就走了。”
事情过去了很久,孟思远都记得那种屈辱感。被提前关照了要穿裙子,要化妆,解释为这种场合要体面些。等到了餐厅,餐厅是那种fine dining的,所有人都觉得她主动向请客者敬一杯很正常,甚至拒绝就是扫兴。
她不知道是自己有问题,还是他们有问题。
现在她已经成熟到足以保护自己,能略下当初的无助不表,再云淡风轻地用幽默的口吻讲述这件事,“谁让我财迷心窍,白干了一天活,饭都没吃上。”
肖华手摩挲着咖啡杯,“不,你很聪明。”
孟思远愣了下,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在这件事上处理得很聪明,她下意识否认了,“没有,那时候很蠢,为了争取机会不敢事先谈价钱。”
肖华看着她,某一瞬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但与现在的自己又很不相同,“对自己苛责,是对他人恶的宽恕。”
孟思远反问了他,“你从不宽恕他人的恶吗?”
“恶就是恶,客观存在,不会在意,也不会宽恕。”
这个话题略有些严肃,肖华喝了口咖啡,一勺糖浆仍是很甜,“好了,我会付你翻译费,不让你白干活的。”
被他这一打岔,孟思远忍不住笑了,她哪有这种情商这么绕着玩讲话,“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嘛。”
“是吗?”
听出他在开玩笑,孟思远挑了眉,“您非要给,我也不能拒绝了让你为难。”
“没什么为难的。”肖华站起身,“走吧。”
孟思远也随即拿着包,与他一同往登机口走去。他没有再说话,她也没主动搭话。他挺高,步子迈得大,她暗暗加快了步伐才跟得上他。
他穿得甚是简单,一身休闲装,无任何logo,提个银色的行李箱,手腕上戴了块运动手表,从头到脚也看不出有什么名贵的东西。然而气场这东西很奇怪,对特定的人来讲,无需外物的加持,就能感受到这个人身上的强大气场,让人不敢去浪费他的时间。
她想了下,好像的确是这样,时间是这类人最珍贵的资产。目的明确,做事坚定,甚至是不择手段。面对最核心的资产自然无比吝啬,不会将它分给认为不配拥有的人。
慷慨不一定博得好名声,这种吝啬却能让旁人不敢轻易对待你。
她看了眼他,这种感觉,肯定很爽吧,但可能当事人早已习惯了,只当是理所当然。
临近登机口,就看了几个一同出差的同事,孟思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