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这也是孟思远在这间办公室里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她代表着公司,在孙亚东眼中,她不够格参与这场对话。她不知张文杰手中的文件是什么内容,但大概是肖华早有的准备。
这种能对孙亚东造成杀伤力的东西,肖华不会轻易用,兴许这就是他们的不同。肖华倾向用震动最小的方式解决问题,孙亚东不会这么做的根源在于,他总是对当前利益有着过度的最大化追求。
孟思远走出这间办公室时,她看到了正要离去的王芸。回京州后的每一次,都是王芸主动找她,她总是内心避之不及,不愿与这样的人有过多交集。
然而这次,孟思远主动喊住了她,“嘿,姑姑。”
王芸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见侄女正在对自己笑,像是极为真诚,“你怎么来了?”
“张总在里面与孙董谈事,我在外面等着。”孟思远走到她面前,“好久不见,我们要不要聊一下?”
“好。”
孟思远原以为会去她办公室,或者是旁边的会客室,然而她却带自己下楼,走去附近的咖啡厅。是不是那些地方,在她看来,没那么安全。孙亚东对她没有十足的信任,或是她对他有戒备。
孟思远喝了口咖啡,“虽然两家公司闹成这样,但我一直觉得,这是工作,不该影响私人关系。”
王芸点了头,“当然,你一直是我最看重的侄女。”
“读高中时,受你影响,我还考虑过读会计。虽然最终也没读上,但也修过几门相关的课。不过在你面前是班门弄斧了,你比我更清楚,公司价值是什么。”
“华科是个不错的公司。”
“是的。”孟思远看着她,直入主题,“肖华肯定会尽快配合完调查,但我还是没法不为他担心。”
王芸放下了手中咖啡,“我明白。站在这样的男人身旁,有风光至极的时候,也会有担心受怕的时候。”
“只有担心,没有怕什么。人并不能只顾眼前,还得看着自己的后路。我们年轻,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现在有个踉跄不算什么,只是我比较心疼他。”孟思远笑了,“年纪渐长,就不经摔了。甚至还得提前做准备,得让人帮着扶一把。”
王芸看着对面的侄女,上一次她还有些强撑,这一次,俨然已有华科老板娘的架势。此时的威胁,说话的底气已不可同日而语。也是,对聪明人来说,不是做不到,是不想做。一旦想通,将男人的产业当成自己的筹码,能做的事就完全不一样。
“是的。你可比我年轻时候有能力多了,可真羡慕啊。”王芸同样笑了,“我年纪大了,以后保不准就得麻烦你帮扶下了。”
“姑姑,你了解我的。我性子直,帮过我的,我都会记得。”孟思远停顿了下,“害过我的,我更不会忘。”
她已将她手中的武器用的得心应手,要求与威胁一起提,但不会给出条件,只有前景的描绘。而前景,有时比实在的东西更诱人。王芸忽然大笑,“你这孩子,从小就这臭脾气,我能不了解你吗?你爸没赞助你留学,你都能跟他不联系,心可硬了呢。”
“做滥好人,是不会受到尊重的。”
“我认同。”王芸看着她,“你是我侄女,看你这么为男朋友担心,我怎么会不心疼你?姑姑没多大本事,但还是会尽力去帮你,也希望能帮到你。”
姑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