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秋生扣下了拖拉机,把《午夜凶铃》关了,换了个春晚回顾,没一会儿,陶程就在喜庆的音乐中飘过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指指桌上那堆零食,以及被扣押的零食运送专车。
陶程站在沙发旁边,警惕地瞟了眼电视,似乎怕突然跳回他产生阴影的画面:“我在哄你。”
果然。
心里的郁气好像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谈秋生往后一靠,慢悠悠地笑了笑:“哄?你为什么要哄我?”
“因为我想你陪我睡觉,还想你亲亲我。”陶程挠了挠耳根,特地补充道,“要伸舌头的亲亲。”
“……”
谈秋生脸上的从容不迫被打破了,他皱了下眉头,手抵着唇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
舌吻,带有明显侵略意味的亲热行为,和贴着脸亲一口截然不同,这么涩的要求通常归类为调情。
顶着一张天真单纯的脸说这么放荡的话真的好吗?!
谈秋生在心里吐槽:“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是认真的。”陶程站不住了,又黏黏糊糊地凑过去,“矮子和周景融都伸舌头亲亲了,我们还没有,我不甘心比他差。”
“……”
这有什么好攀比的?
谈秋生伸出两指抵住他的额头,将他推远:“那他还把周景融当仇人,你希望我也这样对你?”
“哼!你又不是没把我当仇人。”陶程晃了晃脑袋躲开他的手,又贴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蹭了蹭,“你刚刚让女鬼吓我了。”
“咦,你竟然看出来了?”
陶程没在他脸上找到一丁点内疚,气呼呼地鼓着脸:“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你因为我想帮矮子生气了。”
谈秋生懒洋洋地哼了声,像是在开玩笑:“你不是傻子啊,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你害怕!”
“……你说什么?”
“你害怕了,你怕我去清净山出意外,你担心我。”
说到最后,陶程又扬起了笑,美滋滋的,带着明显的得意,像只开屏斗胜的小孔雀,炫耀着自己漂亮的尾羽,底气十足。
谈秋生沉默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擅自干扰别人的人生会惹上因果,你想帮阎十是一片好心,但去不去清净山关乎着他的命运,我不希望你插手。”
他和阎王联系过了,阎王的反应很奇怪,谈秋生以他当差几十年的经验保证,十殿和周景融,甚至是清净山之间都有更多秘密。
他的前领导多年都是一米二的个头,遇到周景融后突然开始生长,就像时间定格在某个节点,他的人生被加了一道锁,周景融是让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的钥匙。
没人知道这把锁打开后会发生什么。
但从十殿坎坷崩断的爱情线来看,那大抵会是一段惨烈到伤筋动骨的命运。
谈秋生不希望十殿落得那样的下场,在这一点上,他和四殿的想法相同:“或许阎十并不应该喜欢周景融,他们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明明知道是不该有的错误,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开始。”
可是要忍住不动心,谈何容易。
就连活了几百年,看遍了红尘人间的老鬼差都做不到。
“五十步笑百步?”陆一九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