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佩剑,用剑尖顶着西辰的胸口。
西辰像是丝毫没察觉到危险,仍旧傻兮兮的笑着:“嘿嘿,嘿嘿嘿……”
他像是有些无聊,笑完,又对准何一舟的脸,做出要吐唾沫的动作。
何一舟面色扭曲了一瞬,他再也绷不住了,就跟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直往后退,直退到三米开外的屋门口,这才堪堪挺住。
他一边使用清洁术,一边瞪着西辰骂骂咧咧:“太恶心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傻子,要不是为了小枫师弟,我早就一剑捅死你了!”
西辰面上仍是一副痴傻样,心底却悄悄的松了口气。他蒙混过关了,何一舟已经完全相信他就是原本的西辰了。
有了何一舟相信他的基础,相信后面面对祁白跟孔塬,也能更好糊弄一些。
正想着,孔塬就带着祁白回来了。
孔塬推开屋门,见何一舟就站在屋门口,用狐狸眼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不是让你看好西辰,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祁白是二人的大师兄,眉目周正,性格沉稳。
他虽没有像孔塬一样直接说出来,却也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何一舟。
何一舟委屈道:“不是我不想看着他,是他太过烦人,要朝我吐口水。”
祁白与孔塬脸色微变:“什么,他已经醒了?”
何一舟知道他们二人在担心什么,吊儿郎当的耸了耸肩:“你们放心好了,我刚才已经试探过他了,他的确是西辰本人,并未被魔族夺舍。”
祁白与孔塬深二人深知何一舟不靠谱的性子,所以他们并未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而是进入屋里自行验证。
他们验证的办法其实跟何一舟差不多,先是引诱西辰自己露出马脚,后又做出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看他会不会反抗,或是逃跑。
西辰自然是不会反抗与逃跑的。
他知道,他们为了宁枫,是决不可能伤害他的,所以不管他们做什么,他都只保持着一脸傻笑。
为了增加他智障的可信度,他甚至还朝祁白与孔塬的脸上分别吐了口唾沫——当然,这里有他故意报复的成分。
祁白与孔塬被吐了唾沫后,脸色都变得格外可怕,不过看反应,也暂且信了西辰没有被夺舍。
“既然他没有被夺舍,那我们就赶紧将他的金丹给剖出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小枫师弟惊喜的表情了!”
何一舟搓着手,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沉稳的祁白劝阻:“别急,西辰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再让他养上两天。”
孔塬也道:“嗯,再让他养上两天为好,既然要送,我们就要送小枫师弟最完美的金丹,不能有一点瑕疵。”
何一舟听了,觉得有理:“也是,要送就送最完美的,不过让他养伤的话,总得留个人守着他。”
他率先甩锅:“我已经在这里守了他两天了,可不想再继续守下去了。”
祁白作为大师兄,十分有担当的接下了这个担子:“那就让我来吧,这两天你跟二师弟去将小枫师弟的生辰宴布置好。”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去见小枫师弟了!”
何一舟喜形于色的朝屋外奔去,可是还没走上两步,就被人给拉住了。
他回头,看着突然站起来拉住他的西辰,不耐烦的呵斥:“傻子,你做什么,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西辰听不懂他的话,只拉着他的胳膊傻笑:“嘿嘿,嘿嘿嘿……”
何一舟:“……”他娘的,他现在一听见傻笑声就觉得头疼。
他急着去看宁枫,不想多跟西辰掰扯,强行将西辰拽到一边,重新朝屋外走去。
可没想到被拽到一边的西辰看他走了,竟又再次跟了上去,且又再次拉住了他的胳膊。
西辰这奇怪的行为,吸引了孔塬的注意力。
孔塬看着西辰紧拉着何一舟的手,再看看站在一旁的祁白,神情有些玩味儿:“怪了,西辰以前只会这样黏着大师兄,今天怎么改黏三师弟了。”
祁白是个有担当的大师兄,平日里基本上都是他在照顾西辰——这里的照顾只是指不让西辰病死饿死。
对于照顾自己最多的人,就算是傻子,也会有更多的好感,所以平日里西辰是最黏祁白的,一有机会就去拉祁白的胳膊。
曾经何一舟还调侃过这件事,说西辰喜欢祁白。
现在好了,西辰这一觉醒来,不再黏着祁白,反而黏着何一舟了。
孔塬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看来经过这两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五师弟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三师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