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焱看了他一眼,点开手机开始回复柳笛的信息,同时问宋斯宁:“哪里难受?”
“肚子又疼又涨,胃里也好难受”宋斯宁说着说着就放低了声音,嗓子里漫上了委屈,说出来的话跟撒娇一样,不像他了。
祁方焱回复手机的手一顿,看向他。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暗,宋斯宁也有些愣了。
他坐在大床的中间,微垂着脑袋,紧咬住下唇,脸色在灯光下映的朦胧柔软,手指无措的在床单上抓来抓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可是他就是很委屈,莫名其妙的委屈。
他生病了,原本就敏感的心思现在被放大了百倍,说的话做的事情过不了脑子,但过了心。
他知道不该这样,但他控制不住。
祁方焱没有说话,一时间四周安静的过分。
掌心烫的厉害,宋斯宁抓着被单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手里的汗全部浸蹭到床单上,他的深吸了一口气,对祁方焱说:“你过来,给我揉揉。”
祁方焱眉头一挑,眼睛直直的盯着宋斯宁。
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宋斯宁说完这句话,心脏砰砰的乱跳,等待祁方焱应声的每一秒,那种蹦跳都加快了一倍,他的双手恨不得快要将被单给撕烂,却还是没听见祁方焱回话。
那几秒过得像是几年一般漫长,宋斯宁忍不住了,先发制人的问祁方焱:“你那么大了,连照顾人都不会吗?”
祁方焱歪着头,说:“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吗?”
宋斯宁的耳朵一下就红了,他侧过头,咬了咬牙说:“我太疼了。”
祁方焱紧盯宋斯宁的脸,一寸寸的打量着他,妄图找出他没有那么难受的证据,可是宋斯宁的脸色白的太过分,怎么看怎么真。
祁方焱骗不了自己,也狠不下心说不,最后他闭上了眼,问:“揉哪里?”
宋斯宁耳朵尖红的要滴血,揉了自己肚子两下说:“这里”
祁方焱垂下头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两步走到了宋斯宁的身前,坐在床边。
他没给人揉过肚子,也不会什么手法,但是他的手很大很暖,一掌就捂住了宋斯宁的细瘦的腰腹,隔着宋斯宁那层单薄的真丝睡衣,暖热了宋斯宁冰凉的胃腹。
两个人隔着那层衣服,皮肤相触。
说来也奇怪,祁方焱抱过宋斯宁,两个人也曾接触过,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祁方焱少有的感觉到了不自在。
可能屋里的灯光太暗了,也可能是别墅里太安静了,更可能是他们两个人在几天前还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现在这个转变来的太突然了。
祁方焱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宋斯宁就握住他的手腕,往上挪了挪。
宋斯宁疼的声音都在颤,对祁方焱说:“这里疼揉这里“
祁方焱感觉他按到一个鼓胀跳动的东西,是宋斯宁的胃。
他的掌心温热,不轻不重的揉上两下,宋斯宁就感觉好了许多,紧绷的身子渐渐的随着祁方焱按揉松了下来,他痛的浑身无力,软绵绵的缩在祁方焱的掌下,过了会小声说:“腰也疼”
祁方焱装作没听见,宋斯宁鼓了鼓嘴巴,手在床上摸索了两下,摸到了祁方焱的左手,直接干脆的将祁方焱的手盖到他的左边腰侧。
“这里。”宋斯宁说。
肚子都揉了,再揉个腰也不差什么了。
祁方焱没心思和病人计较,两只手都在宋斯宁身上,一左一右给宋斯宁按揉,那个姿势像是将宋斯宁环抱在怀里。
两个人距离很近,祁方焱垂下眼睛就能看见宋斯宁微垂的脑袋。
宋斯宁的发尾修剪的整齐干净,白纱系在脑后,留出来的那一点绸布从宋斯宁的耳侧垂下。
随着祁方焱按揉的力度,宋斯宁的身子就像那截白绸一样,柔弱又无力的起伏颤抖。
宋斯宁好像又疼了,头恹恹的低垂着,嗓子里闷哼了一声,侧了侧身子让祁方焱的手更加贴合他的身子,睡衣跟着朝下蹭了些,从祁方焱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宋斯宁光洁细滑的皮肤,继而一直蔓延至后背。
“用力点”宋斯宁的喘息有些粗,哑声道。
祁方焱蹙着眉头没说话,他从没有那么听话过,从小到大对祁军的话他都是听一耳朵漏一耳朵,虽然他对宋斯宁的命令心中不悦,但手上的力道还是加重了些。
祁方焱不是一个有好奇心的人,但是现在他忽然很想问一问宋斯宁,之前他这样难受的时候,那些保姆也给他揉吗?
祁方焱感觉肯定不揉,因为宋斯宁跟个刺猬一样不让人碰。
那为什么就非要让他揉?是就想指挥他为难他?还是真如宋斯宁所说,他不让女人碰,但只要是男人就可以?
祁方焱刚开口想要问,却忽然感觉肩膀一沉,宋斯宁的头在空中无力的晃悠晃悠,最终还是靠在了他肩膀上。
祁方焱手上的动作缓缓顿住,满腔的疑问也全都偃旗息鼓。
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严,花园中虫鸣声随着风声裹挟进入卧室里,轻纱窗帘在空中柔顺的抚动,产生了一丝凉意。
宋斯宁的头在祁方焱的肩膀上蹭了两下,而后得寸进尺般的将小脸贴了上来,他的脸蛋很软,鼻尖对着祁方焱的脖颈,滚烫的喘息声打在了祁方焱的脖颈处,嗓子里发出细喘。
那喘息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软,宋斯宁甚至咬住了牙齿来克制,竭力的放轻声音,却抑制不住嗓子间的呜呜声,跟个小猫一样。
祁方焱却听出来。
宋斯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