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嫌隙而不和。
这种行为上的大大方方,都是俞爱宝在内心计算过无数次的结果。所以给她开药的怪医说得对,她就是日常用的心眼子太多,连这点小事都要考虑计算这么久,才导致寿命受损更严重。
但这是俞爱宝后天为生存自然而然培养出来的被动技能,不是她想要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
不过,俞爱宝也从来不为这点事情发愁。
心眼子多怎么了?
她当年因为这个优点成为幸运地存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换了一个世界,就成缺点了?
小鲁班和小愚人一人牵着她的一只手,乖乖巧巧走到医院外面。
一阵风吹过来,吹得昏昏沉沉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
小鲁班看看自己被奶奶牵着的手,抿唇,有点不好意思。
奶奶的手软软滑滑,还香喷喷,小孩儿舍不得挣脱开,只好眼神游移放在别处。
南方的冬天,并没有北方人想象中的那么温暖。
两边的冷各有千秋,北方的冷,那是到了室外,穿得少点可能就会被冻成冰棍,小命都会送出去。但回到室内,又能穿个T恤,赤着个脚在屋里随意走动。
南方的冷,那是慢刀子磨肉,缓期死刑。
这种寒冷一丝丝一缕缕地钻进皮肤,钻进骨头缝里。出太阳的时候,南方人要是说屋外比屋里暖和,不知情的北方人说不定还得翻个白眼。
那是无时无刻的冷,一刻不停,身上盖着厚被子,手下捂着热水袋都无法驱散的寒意。
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时候的医院空调设备并不如后世那般遍布医院内部的每个角落,外面虽然风很大,但比起医院内的阴冷,这吹在脸上的风竟然
显得有些许温度。
小鲁班看着四周,适应了一会儿,忽然,一道佝偻的背影出现在视野中,大冷天的,小鲁班穿着厚实的小棉袄小棉鞋,都冻得脚指头疼,这个老人却穿着破破烂烂的陈旧棉袄,还能看出破洞中露出颜色发黄板结的棉花。
老人拎着个破布袋子,从这个垃圾桶边走到另一个垃圾桶边,探进去半个身体翻找着什么。
有时候翻到一个铁皮罐子,还会高兴地眯起眼睛,也不嫌弃这铁皮罐子里还残留着已经发霉长毛的残渣,小心甩两下,就往破布袋子里装。
“奶。”
小鲁班扯扯俞爱宝的袖子,另一只手指着那老人的方向。
皱着小眉毛想了半天,吐出四个字:“可怜,给钱。”
说到后面‘给钱’两个字时,眼睛看的李昭昭。
很明显,这个‘给钱’说给谁听得一目了然。
李昭昭:“……”
看来,这小子还是知道自己是亲妈,他自己想要给钱的时候,就吩咐起她这个亲妈来。
李昭昭摸摸口袋,掏出几张纸币,翻了翻,找出里面面额中等的那张递过去:“喏!”
那是一张两元纸币。
小鲁班踮起脚尖,伸手就要接过来,却被俞爱宝伸出来的一只手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