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人。
天台上的人在刑厄身影出现时只愣一秒,随即又坦然地笑了。
他朝他伸出手,喃喃低语:“刑刑来了啊……来了也好。”
霍序则没想到对刑厄的催眠竟然只坚持了不到一个小时,刑厄竟然这个时候就醒了过来……不愧是他家刑刑。
刑厄一步步走到霍序则面前,他没有碰霍序则伸出的手,而是直接摸了摸霍序则的头发。
霍序则任由恋人抚摸自己的脑袋,过了会儿,他无奈地说:“刑刑,现在在别人眼里你在摸瞿星瀚,我会不开心。”
霍序则的嘴角耷拉下来了一点,像个被分走了糖的孩子。
爱是占有,在没遇到刑厄,霍序则好像一直理解不了爱情是什么?
他很难心动,他只是看着父母认为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扶持就是爱,可在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光里,他身边的每个人似乎都能做到这点。
直到刑厄出现,霍序则终于明白,爱的基础是理解尊重扶持,但真正的爱其实是无声的、赤诚的、无条件的。
是这人不说话,喜欢会从眼睛里跑出来,是他倔强强悍却只对你一个人顺从,是心疼在意你肩膀有没有被雨淋湿,为你鞋尖踩到污水而懊恼生气。
被偏爱的感觉太好了,被坚定不移一直选择的感觉太好了,让从小拥有太多,大方了大半辈子的霍序则不愿意分一点点给其他人。
他独占过刑厄的偏爱,每当霍序则清醒明白自己是时候该死去时,都会在后一秒由衷微笑起来,深感死而无憾。
刑厄旁若无人地抚摸霍序则白金色的头发,声音嘶哑:“你想做什么?”
他没有因为霍序则处心积虑催眠他生气,没有因为霍序则不告而别生气,没有因为霍序则出现在这里生气,刑厄只是站在他的面前,白狮轰然落地跃上围栏,面朝所有附近高楼,可能狙击霍序则位置的方向。
将霍序则的背后挡得严严实实。
霍序则仰头看着刑厄,血红色的眼底花纹艳丽而惑人,有种天真的错觉:“刑刑,不用太紧张,他们不敢动我。”
“只有你能杀我,刑刑。”他笑着对刑厄说。
刑厄呼吸粗喘:“不,我不会。”
霍序则是普通人也好,丧尸王也罢,刑厄不管,他绝对不会让霍序则死。
刑厄的精神体白狮目光阴沉扫向在场每一个人,这个世界容得下霍序则就容,容不下霍序则他就毁了这个世界重新造个能容的!
刑厄的手掌还珍惜怜爱地落在霍序则白金色的发顶上,霍序则能接收到刑厄的心声,不禁无奈又动容。
他家刑刑还真有昏君潜质呢……
霍序则喜欢听刑厄的心声,他的世界破碎又凌乱,丑陋还血腥,只有听到刑厄心声时,霍序则才能短暂摈除那些血腥可怖,感受到片刻安宁。
“我不会死,我们只是融为一体而已。”霍序则面带笑容,张合的嘴角却有血迹浸染出来。
“我看过的世界,也想让你看看,我没看过的,你就替我看看。”
霍序则是个不称职的恋人,让从前经历多少苦难不曾折腰的恋人几次为他红眼。
他轻轻叹息,眼神缱绻温柔,覆住刑厄的手:“刑厄,你要看看真正的月光,你的世界不应该只看得到我,看完再来找我。”
刑厄摇头,嗓音完全哑下来,带着恳求:“我陪你。”
霍序则爱刑厄爱得太晚,让他的恋人独自在孤立无援的角落看他繁花似锦的人生。
一看便是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