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溪川也放下心来,“那就?好。”
谭溪月看他脸都冻红了,“哥,你先进来屋里?暖和会儿。”
谭溪川摆手?,“不?进去了,我也就?回了,”他将车把上的袋子拿下来,递给谭溪月,“鞭炮和烟花,老太太怕万一妹夫哥还没?回来,让我在?你们院里?放上几鞭,既然妹夫哥回来了,就?让他放吧。”
他们这儿的习俗,不?管是阳历年还是春节,午夜的零点到来时,都要在?自家院里?放上几鞭炮,驱邪保平安迎新岁。
就?连这种事?儿老太太都替她记挂着?,谭溪月心里?酸涩更多,她接过袋子,努力对?谭溪川笑笑。
谭溪川也笑,“明天你可带着?妹夫哥家去哈,妹夫哥这次出去这么久,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怕是早嘀咕几百遍了,明天让她见到人,她也好放心。”
谭溪月点头,“知道了。”
谭溪川忍不?住望天感叹,“我怎么觉得妹夫哥在?咱老太太心里?的位置稳步直升,没?准儿过一阵子,我这个亲儿子都排后面去了,你说我这命可真?是苦,亲儿子都比不?过外来女婿。行了,我得走了,早回去早点儿让老太太知道她亲女婿平安的消息,要是回晚了,没?准还得挨她一顿呲哒,你也赶紧锁门回屋吧,这大冷天的。”
谭溪月知道他话?说得没?个正经,实际是在?逗她开心,她冲着?他已经拐弯骑出去的背影喊,“路滑,哥你小心点儿骑车。”
谭溪川冲她潇洒地挥挥手?,一溜烟已经没?影了。
谭溪月站在原地抹了两下眼角,然后关上大门上了锁。
陆峥从屋里?出来,看她。
谭溪月先踮脚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吹干了,才?把手?里?的袋子塞给他,“我哥来了一趟,你丈母娘给你拿来的鞭炮和烟花,让你放。”
陆峥低头想看她的眼睛,谭溪月想到什么,猛地推开他,往厨房里?跑去,她的饺子还在锅里煮着呢。
好在?饺子都没?有煮破,圆滚滚的饺子出锅了,院子里?也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墙上的钟表指向零点,新的一年就这样来到了。
谭溪月看着?院子里?的人,神色有些怔忪,去年的今天,她听着?外面热闹的鞭炮声,睁眼到天明,绝望的迷茫里?,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前路在?哪儿,当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年的这个冬天会是这样的光景。
陆峥转头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窗户撞上,谭溪月对?他慢慢弯下眼睛,陆峥眼里?也扬出笑。
他又试着?张了张嘴,还是不?行,不?过这次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失望,正如?她所说,他能叫出来一次,就?肯定能叫出来第二次。
那位老中医给他的医嘱也是,慢慢来,不?能急。
两个人吃完饭,已是深夜的凌晨,谭溪月盘腿坐在?床上,等着?他给她解释。
陆峥的确是出了车祸。
他当时刚从医院出来,那边的医院给出的诊断结果和其他医院是一样的,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他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只不?过是正好办事?情走到,就?想顺路看一看。
他三岁的时候在?火灾现场被木头砸中了头,送医太晚耽误了治疗,声带受损,脑部神经也受损,当时医生?就?说没?有治愈的可能,这么多年过去,应该也很难有什么奇迹会发生?。
他在?路边等易然开车过来,看到一个几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