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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说天时变幻莫测,今年冬月上既见异端,大势趋向于涝。明老爷有资本,不妨两手准备,虽是会多麻烦上些,却稳妥。”

明达略做琢磨,觉着祁北南所言不差。

左右天现异常,有些观瞻的都会或多或少的囤积粮食,不论旱与涝,庄稼皆减产,当年粮价必有浮动。

可除却粮食,旱就得囤冰。

他正与祁北南说得起兴儿,管事的忽然来了一趟厅上。

“你没与他说我在见客?”

管事道:“一来就说了,只是陈秀才说想一并来说说话儿,瞧老爷招待的是甚么客人。”

明达默了默,道:“也罢,他要来便来吧。整好祁小郎君也是个读书人。”

祁北南听出还有客来,他整好渴了,端起茶盏子吃了口茶。

须臾,便轻车熟路走进来个男子。

“老明,甚么娇客藏着掖着,都不唤我来见上一见呐。”

话音刚落,朗着声进来的男子转头瞧见椅子上的祁北南,四目相对。

登时脸上的笑容却去了。

“这是我新识得的祁小郎君,写字那可真是一绝。”

明达姑且还不晓得陈秀才和祁北南已算是老相识了,还吹捧着祁北南:“便你是秀才相公,一手的字已是老辣,待你见了祁小郎君的字保管也要说好。”

祁北南也没想到会在此处撞见陈夫子,此人便是几年前赵光宗的启蒙先生。

赵光宗府试得过,名次又好,即便有陈秀才在学政做事的爹,却也顺利的进了县学。

听赵光宗说陈老爷子去年已然荣休了,贯是爱上县学去逛悠的陈夫子也去得少了些。

这老匹夫甚是不要脸,先前误赵光宗不浅,离了他自闭门读了一年书,没有名头上的夫子凭己身而考进了县学,本当是打了他的脸。

谁晓得老匹夫竟还四处得意,他启蒙出来的学生,头回下场就考做了童生。

言外之意赵光宗能考上还是他的功劳了,在县学里头与人夸奖赵光宗,说是自己的好学生。

赵光宗厌恶他至极,先时那般辱自己,如今自己考上了他又笑眯眯的贴上来,岂非令人作呕。

为此他回回都下冷脸子,却教得不知情的旁人觉着他不敬师长,是个得意忘形的人,反倒是愈发衬得陈夫子不计前嫌,品德高洁了。

当真是气得赵光宗休沐回村子寻祁北南,都要大骂陈夫子一顿。

不是冤家不聚头,祁北南笑眯眯得唤了一声:“学生见过陈秀才,早闻秀才贤名,今日总算是得已一见。”

陈夫子自也记得祁北南,虽此前也只见过两回,可偏生两回都是他跌跟斗的时候,他就是记性再不好,也忘不得。

又听明达那般拍马屁,真是往马蹄子上拍。

亏得是他不知情,若为知情,他都要怀疑是故意教人来讽他难堪的。

他在一侧坐下,笑道:“小郎也是个读书人么,瞧着模样不大像,我还以为是个庄稼人。”

“读书人字写得好是好事情,不过科考场上要瞧的也并非字,还得要文章出彩。”

祁北南笑了笑,这老匹夫还是爱拿庄稼人说事。

他道:“陈秀才好眼力,学生便是农户人家。学生愚钝,不知可是科考新增了条例,需得观貌,得符合读书人的貌相方可才能下场,又或是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