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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客气、谦逊,一点架子都没有。

三教九流,感觉他都能与之交谈融洽。

这朝他端起来,分明还是那张脸,说话也并不是那般有意恐吓人的凶蛮。

可他条理清晰,赏罚分明,举手投足间,就是很有派头,不似是寻常农户子所有的气韵。

这是萧元宝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也不曾有见到的一面。

像后头才富裕起来的人家,招买了奴仆进家中,知晓仆役需得管教,可自身底子又不够厚。

于是便把奴仆不当人,动辄打骂以此来树立自身的威严,达到管制住下人的目的。

可这样的手段不够体面,外头的人会说这户人家小人得志,穷人乍富抖起来了。

不愿意同这样凶悍的人家来往交集。

萧元宝便是不晓得怎么拿捏这个度,怕话说得太软他们左耳进右耳出,又怕说得太凶,言他是个蛮横的哥儿。

说到底还是因着没有管理过人,也没甚么机遇见大户高门里如何管理人,心头慌张不知怎么办。

这朝见了祁北南的一套行事,心头约莫着有了一点点门道。

便如同儿时随着祁北南出门,站在一头听看着他与人来往说话做事的模样。

小时候不知刻意去学,但耳濡目染刻在了脑子里,长大了些遇见与人来往的事儿,脑子自就冒出来了一套处事风格来。

“嗳,拿了年礼,都能舒坦过个年。”

萧元宝按照先前与祁北南商量的,给四个成年人一人发了四十个钱,铁男发了二十五个钱。

其中是每月的月钱三十个铜子儿,还有十个铜子儿是过年专门的赏钱。

他们才来,各都坐着差不多的活儿,也分不出个高低来,谁更能干,更得力,还要时间长了才能分辨。

同一起点开始,后头是何境地,全凭自个儿的本事。

而田恳,他来家里早,且也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本事。

月钱不必说比他们都多。

家里来了新人,就将他提做管这些新人的小管事。

月钱也从原先的五十个钱涨到八十个,过年封了一百个钱与他用。

除却月钱,萧元宝又给了王老汉一家子三口一匹火麻粗布,一包白糖,一包皂角,两条熏肉干;

大初和二三也得同样的东西。

田恳得的是一匹细布,其余东西都差不多。

一屋子的人得了月钱,又得了年货,欢喜的不行。

又与祁北南、萧元宝还有萧护磕了头,这才领着东西回外院儿去。

人走罢,萧元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祁北南:“哥哥,你也太厉害了!”

“说几句话就厉害了?”

“有条不紊的把一套话说出来,还是当着那么多人,比自己年长的年幼的,怎么就不算厉害了。”

萧元宝心中的崇拜溢于言表:“要是那一日我也能这般了,那可真是长了本事。”

“怎么不能,家里学着,很快就会了。”

萧元宝有起了些担忧,道:“只怕是我空学了这些管事的本领,到时候去上一户没有下人的人家,那不白瞎了嘛。”

“总不能拿来管公公婆婆还有相公吧。”

祁北南被他说得笑出了声。

一旁的萧护说道:“那爹就买两个送你夫家去,教你管着总成。”

萧元宝闻声笑着跑去萧护跟前,与他锤了锤背:“爹爹最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