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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南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如此想,便是极好的。”

天气一日日的冷起来,月底上,早间园子里头起了好些霜,白白一层。

萧元宝搓着僵冷的手,唤了铁男去采买些碳回来屯着,只怕今年天气格外冷,到时候碳借机涨价。

祁北南在书房里头温书,时常是进去就待大半日,身子不活动着最是容易冷。

要不用炭火将屋子给暖和着,只怕受寒身体吃不消。

忙完,他无事,便端着针线篮也钻进了书房去。

近来天气冷了,他不大爱出门,既不去桂姐儿那头,也不上鑫哥儿家,就窝在家里与祁北南待着。

两人也都不嫌在家里乏闷,只在一道觉着很知足。

“明日去方大哥家里吃酒,我穿甚么衣服去?”

祁北南瞧书瞧的眼睛涩乏,合上书歇眼睛,见着萧元宝正在一侧的塌子上做针线活儿,便闲与他说话儿。

“我四岁的时候天冷天热,都晓得打开衣柜找合适的衣裳穿了。”

萧元宝捻着线头往针屁股上穿,穿了两回都没穿过。

“哥哥这么大的人了,未必穿甚么都不晓得了么。”

祁北南起身走过去,从萧元宝手里取过针和线,手指一搓,便将线头穿过了针孔。

“唤你吃猪肝明目,你只当我打趣你,现在可好了,线都穿不过去。”

“下次不许夜里再翻书瞧了。”

萧元宝轻哼了一声。

祁北南拾起料子瞧了瞧:“与我做的新衣?”

“给爹爹做的。”

萧元宝道:“每回家去,见着他都只穿那么一身衣裳,那些在成衣铺子里买回去的衣裳,拿回去放在哪儿,下回家去就还在哪儿。”

他无奈道:“我这朝亲手与他缝做的,不信还记不得换着来穿。”

祁北南笑道:“萧叔的性子有时与蒋夫郎倒是像,两人都是这般。”

翌日一早,祁北南和萧元宝携着礼,两人早早的去了交子巷。

方有粮和唐家姐儿的院儿张灯结彩,很是喜庆。

祁北南与方有粮虽是旧交了,可举人老爷这般携礼上门,还是教方有粮面上格外的增光。

两方的亲戚长辈都对他很是热络客气。

方二姐儿挺着个肚子,早早的也前来帮着操持,倒教他们家的郎君提心吊胆的跟在身后,只怕磕了碰了有个好歹。

三哥儿成婚不过小半年,却已然有了不少夫郎的模样,比之成亲前稳重了好多。

萧元宝听闻孙婆子说连方老爷子都来了城里,要与祁北南一同前去与老爷子说了会儿话。

方家三兄弟妹簇拥着两人,也都一道进屋里去说话。

方家日子好起来,与老爷子打了一把能推着走的轮椅,病了这些年的老爷子年纪大了,气色和精神气头倒是瞧着比早些年瘫在床上时好了许多。

大抵也是儿女都陆续成了家,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心中压着的大石头也挪开了。

“我好阵子没见着宝哥儿了,长高了好些,出落的愈发是好了。这要是乍然教我在外头瞧着,只怕一时还认不出来。”

方老爷子笑眯眯的与萧元宝道:“小时候就站在我那病床边上,才比床铺高那么一截,如今好是高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