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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二十载 卡了能莎 4744 字 2个月前

连续三天,无数次失败的尝试令你崩溃,深夜里你咬着被子无声呜咽,从喉咙口到胸腔都是浓烈的血腥味。你颤抖着掰断了令你无法写信的圆珠笔,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宿舍,站在天台的冷风中,将折迭水果刀的刀尖抵在了手臂上。

刀尖的冰凉令你一颤,那么的凉,如同那个夜晚烧烤摊的啤酒。

两个问题,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喜欢她吗。她难过地笑着说,她希望第一个回答是真的。

她宁愿你不喜欢她,也不愿你手臂上的伤是自己所赐。

你颓然地松开了手,水果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你颤抖着,缓缓地、缓缓地蹲下身,以一种动物在冬天御寒的姿势,紧紧抱住自己。

第二天一早,你去了医院。

医生让你做了一堆测试,又说了一些废话,你内心烦躁地听着诸如“放宽心、别多想、人生很长”之类的话,面上维持着认真聆听的表情。

但好在医生开的药是有用的,吃了药后,你的情绪被抑制在了一个合理的区间范围内。你变得淡漠,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当然也不会有兴趣拿起水果刀。

在这样的状态下,你开始写那封信。

写写删删无数次后,你定了稿,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你带着笔墨纸砚去了酒店,誊写这封信。

这学期的跨专业课程里,你选择了书法。你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学书法,在老先生的学堂里,你坐在比你人还高的文房桌前练字。听板着脸的老先生一一指出错误之处,一页又一页地写下去。结束之时,通常是满手黑墨。

今年的书法课程选帖时,你选择了小楷,无它,抄经能让人心如止水。

在酒店明亮的灯光下,你往砚台里舀了几滴水,慢慢地研墨。一圈又一圈,研的是心态、是杂念,等一汪浓淡适宜的墨研成,心中应是一片明镜。

你试了墨色的浓淡后,铺开小楷信笺纸,在松烟墨的淡淡馨香中,伴随着电台软件中电流的滋滋声,慢慢地誊写着信的内容。

“陈知玉:

见信如晤。”

为了誊抄这封信,今天你特意没有吃药。笔墨是真心,字更是千里面目,你不能让陈知玉收到一封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信。

你努力将思绪集中在毛笔的笔法与技巧上,又借由电台软件那令你心安的电流声,勉强维持着平静与淡漠,抄完了这封信。而后你静等墨干,将信纸折迭,装入信封。

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后,你瞥了一眼“聆声听音”软件,右上角显示:听众人数1.

不用去看,你便知道是那位称呼你为“卿”的听众。

说来也奇怪,这款功能齐全、设计简洁的内测版软件,只在App Store中短暂地上线了几天,就永久地下线了。按你的用户体验,它比市面上90%的电台软件都更好用,你想不出下线的理由。

更奇怪的是,这像一款幽灵软件。

电台主播中除了官方测试号,便只有你一个人。而听众除了那位兄台,也没有另外的人。或许是你没掌握正确的搜索方法,可直觉告诉你,这款软件就是如此空旷。

你点进过那位兄台的主页,他的注册用户号是0000001,你的注册用户号是0000005.如此看来,你们确实是最早注册的人。

正当你发呆之时,他发来了弹幕。

“卿今天很安静。”

“我听到了虫食木叶。”

你微愣了一下——虫食木叶这个词出自蔡邕的《笔论》,形容在夜里安静为书之时,笔尖发力摩擦纸张的轻声,如同小虫子在啃食木叶。

若非同道之人,很难知晓这个词。

回忆起上课时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