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艳绿封住,觉着这镯子沉得厉害,压得她几乎打颤。
她将首饰盒放在桌上。
她房间楼底有一颗花楸树,花楸树的花期在四到五月,下一次花开约莫见不着了。
那个时候她在燕城。
那样遥远的北方,因为这个镯子,和这座房间建立起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想起初见那天,那人在廊下远远一眺,已然贵不可言。
和这个镯子一样。
但此刻,这个镯子,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至于赵曦亭为什么会送给她。
孟秋心里猜到了几分。
应该是昨天那通电话,听到了她生日。
这些好东西他司空见惯,又是随手一送。
孟秋将首饰盒放进抽屉里,又觉得不妥,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旧衣服,将盒子裹起来,塞进柜子的最高处,只恨家里没有保险柜。
她给赵曦亭发了条消息。
——谢谢,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赵曦亭这次回得快了。
——别俗套,要么扔要么卖,送你就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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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很快到来,霁水的风俗过年要准备许多炸物,代表“发”,孟秋原本想帮忙,却因为手笨被赶出厨房,妈妈说不添乱就是帮忙了。
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坐在客厅看电视。
手机上消息不断。
葛静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群里发了许多表情包,说家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想回燕城。
乔蕤戳穿她,玩笑说,一定是因为相亲。
葛静庄破防了,疯疯癫癫发了好多表情包。
许久没冒泡的宋潆也出来插科打诨几句,赞同道想回燕城,不过她是觉得小城市没什么地方玩,连剧本杀都破破烂烂的。
话题拐到了开学后的五一,葛静庄提议一起出去旅游,乔蕤说要去的话要带他男朋友。
葛静庄正为找对象的事儿发愁,听不了这个,又发了一连串emoji,幼稚地发动精神攻击。
一下子群里闹个没完。
孟秋她早上给林晔发了一个除夕快乐,许是睡了,那边没什么动静。
家里烧了许多菜,红烧肘子从中午开始炖,一屋子都是肉香。
南方屋子没有暖气。
四面八方的窗都关上还觉着冷。
最舒服的就是吃火锅,将炸好的响铃扔锅里面,一咬,满口暖洋洋的汤汁。
晚饭后,孟秋喝了点红酒。
她没有喝酒的习惯。
一来爸爸妈妈祝她成年,二来希望她新年红红火火。
就倒了一杯。
孟秋没想到自己酒量差成这样,喝一点儿心跳就跳得一抽一抽,还觉着兴奋,看什么都开心。
她有根神经亢奋得厉害,好像将另一个世界截然不同的自己拖过来附身,指着春晚花花绿绿的歌舞也能笑半天。
何宛菡瞪了孟元纬一眼,嘟囔道:“才开始学会喝,半杯也了不起了,一杯喝完你还给她倒,好了吧,醉成这样。”
孟元纬倒是无所谓,心颇大,笑呵呵地瞧着,“在家怕什么?而且我看她不是挺开心的吗?过年喜气洋洋,明年运气好。”
何宛菡将他面前的橙子一夺,转身走了。
孟元纬挠了挠头,“怎么橙子都不让吃了。”
何宛菡没好气,“给你剥。”
孟秋没等到林晔的消息,趴在扶手上给他发微信。
情绪被酒精放大了。
一点点渴望都变成兴奋因子。
——国内好热闹,你呢,和谁一起过年?
还是没有动静。
孟秋揉揉眼睛,将手机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