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 “就这套吧。”
她奈何不了他,她怎么奈何得了他呢。
孟秋脱口而出之后,反而没有那么怕了, 好像半只脚已经迈进他的圈套里, 最差也就这样了。
赵曦亭眼里的冷意退潮似的散去, 指腹往上挪了挪,按住她的唇, 仿佛柔情蜜意, “好, 听你的。”
顺他者昌, 逆他者亡。
赵曦亭和她相处的方式也简单,一目了然的强势。
回去的路上, 孟秋在看窗外, 说是看窗外, 实际上在看玻璃, 薄薄的一片, 看着自己的鼻子,下巴,脖子,斜斜地印出来, 关在这片玻璃里,外面的小孩奔来跑去,行人絮语, 但她几乎听不到那片热闹。
他们照例一起去吃了顿饭。
吃完饭,赵曦亭不知道从哪儿捞来一个丑娃娃, 一路拿到车上来。
他似觉得丑,托手上蹙眉凝视, 拉拉娃娃的耳朵和腿,随后往她跟前一递,“你不是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么。”
“瞧瞧这个,长得挺幽默。”
孟秋听话地接过来,扫了眼,是丑得让人印象深刻,圆鼓鼓的肚子,大片络腮胡,眼睛还是斗鸡眼,十分搞怪。
和圣诞节看到的那几个过马路的胖娃娃,有三分相似。
但她不是所有胖娃娃都喜欢的。
孟秋松松握着娃娃,冲他客气地轻声说了句“谢谢”,又把头转到车窗那边。
赵曦亭眼里的笑意像泡在潮湿里,缓缓起了锈,唇角平了平,就掉的七零八落,眼里露出斑驳深黑的面目。
小姑娘拿整片后脑勺对着他,一点正脸不给他留。
因而他只能从玻璃倒影勘得一两分她轻轻抿起的唇。
她半边孱瘦的肩膀还没他手掌宽,骨头细得能捏断。
嫩嫩娇娇的身子轮廓到处泛着倔。
他侧了下头,冷淡地看着正前方,没再和她说过话。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大气也不敢喘。
到了学校门口,轿车稳稳停在路边,路过的学生多少会打量几眼。
每次赵曦亭送她回来,孟秋都怕被人撞见。
一次两次好解释,次数多了就解释不清楚了。
孟秋收拾的动作很快,逃也似的将手机塞进包里,巡梭了下座椅,看有没有东西落下,就是没瞧旁边的人。
赵曦亭视线紧匝着她,有点惩戒的意思,把人压在车门边,亲上去,贴得很紧实。
孟秋吓了一跳,紧紧闭起眼睛,挣扎不到两秒,两只手被他捆住。
她听到司机下车的声音,车身顺势一震,像打了她一耳光,耳朵热得一塌糊涂。
除了刚开始那一下。
这次的吻不像上一次横冲直撞。
这一次赵曦亭亲得很耐心。
他探进去,衔住她的舌尖,轻轻的品啜,吮出汁儿来,孟秋牙齿的缝开得很小,他甘霖一样强势地吸出来渡过去,便将那条缝撬开了。
她求饶地胡乱抓住他头发,仰起的肩颈弧度,在车玻璃上白出一道承恩的影。
她鼻息变软,变热,从僵硬的跟着他,到猫儿一样溢出求氧的嗯声。
赵曦亭唇息变重,辗转到她颈上,吸舐薄而白腻的皮肤,将将咬出红痕。
孟秋被这点痛惊醒,惊慌地睁开眼,挡住其中一边,轻呜,“可以了……赵曦亭。”
“不要了。”
他像贪吃的艳鬼,呼吸深长,薄唇沿她耳垂流连,勾勾啜啜,嗓音像干了许久的沙,低缓地磨进她的耳道里。
“今天能听到你的晚安么?”
孟秋气管几乎是空的,像害怕也像刚渡完劫,发不出声,“有……有的。”
赵曦亭贪恋地从她身上起来,潋滟的眼睛,没够似的侬在她唇上,肆无忌惮地回味和侵犯。
小姑娘眼里含了串水,水里洇着软,像遮了一半的月亮,怕他眼里的影子惊着自己似的,一碰着他的目光,矮矮地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