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青年,青年就是他。
黑沉稠密的梦境中,这段话浮现在江漓的意识深处。
他听见青年开口,在水波的回音中,声音也显得空灵幽寂。
“我...用江羽遥的一切...我的一切...献给深海...”
我的名字,我的存在,我的概念,我的所有一切。
会全部献给深海。
漆黑水面下,时轮倒影显得愈发幽邃,幽幽的蓝光终于印在青年眼中,仿佛是对青年的要求做出回应。
隐约有什么事物从青年身上剥离开来,这让他的身影看上去愈发透明。
组成一个人的究竟是什么呢?纤薄脆弱的肉身,虚无飘渺的灵魂,还是一个人的记忆和认知?
毫无疑问,在【存在】权能的影响下,这个问题只会有一个答案。
修正掉所有属于自我的记忆和概念,只留下纯粹的权能。
不再是任何存在,也可以是任何存在。
就像是一张空无的白纸,可以在上面任意写画涂改。
这对海之门而言,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礼物。
包装精美、只要轻轻抽离松散的系带,就可以收获心仪的内核。
只有同化和感染概念的海之门并没有自主意识,面对送上门来的一份权能,祂只做出了一个选择。
稠密的阴影不再沉寂,开始涌动,缓缓流过青年脚边。
祂在那张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污染。
从今往后,那张白纸上只会留下这一个概念。
而现在,祂的代行者在地之门里停留了太长时间。
祂感到不满。
江漓猛地睁开眼睛,胸口一阵阵发闷,就像是被几十斤重的大石头压在胸口睡了一晚上。
他喘着气,坐起身,找到罪魁祸首。
圆滚滚的金色团子压在他胸口上,看见江漓醒过来,晃了晃尾羽,昂首挺胸,发出一声清越的“啾”。
江漓被抓走时,修到一半的金雀还放在系统空间里。
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空间中其他物品全部取不出来,只有金雀可以毫无限制的进出。
发现江漓醒来后还是没有动静,金雀蹦起来,玩蹦床一样,又一屁股坐在江漓胸口。
江漓被压得眼前一黑,差点又原地昏死过去。
空间中谢云虹留下来不少羽毛,也算是金雀身体的一部分,可以被自由取出。
江漓从赛泊尔斯魔鬼般的时间安排中,还是挤出一点点空闲时间,给金雀改良升级。
比如利用丰富的原材料,又给金雀增加了一个新形态,毛茸茸抱枕版金雀,足有南瓜大,睡觉时抱着的手感好得不能再好。
但缺点就是,金雀的质量也和体积同步增长了,一大个球压下来,重量真的不轻。
“下去。”江漓把金团子推开,“重死了。”
金雀不服气,啾啾两声。
江漓冷着脸:“灵器没有性别,就算有性别也是铁打的公鸟,哪里学的坏毛病,在人身上抱窝?”
金雀又啾啾叫着,扑腾着翅膀一屁股坐回原地,把刚起身一半的江漓又压了回去,又讨好式得蹭蹭精神系异能者。
颈侧传来毛茸茸的质感。
江漓没办法,抱着金雀球,站起身。
“我一直在这里。”
江漓揉了揉金团子,手指陷入绵密的绒羽中,手感极佳,“总不可能突然消失掉,你怕什么?”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
觉醒异能后,江漓的身体素质增长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