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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如常 nomorePi 5040 字 25天前

死了,丢了,失踪了,反正不再等我了。

气氛好像有点压抑,我试着让这场高中生的晚间聚会活跃点。

我赶忙说:“也没那么压抑——可能你干的什么事情让我想起他来了吧,不重要,你们其实也不是太像。”

我努力的振作没有引起柳江的反馈,我转头看他,忽然发现我们的距离好像有点太近了。

窗外的天马上就要黑了,房间里只有熔岩灯在幽幽发亮,他的床很软,我的后背被柔软的包裹着,连看向他的视线都好像变钝了。

他问:“哪里不像?”

我说:“你没有他那么招人烦。”

柳江忽然笑了,但这个笑不太好看,果然不出两秒,他的嘴角就往下掉了。接着他猛地把脸转到与我相反的方向,拉过一个抱枕,把脸埋进去,然后发出一长串如泣如诉的叹息声。

啊?

我撑起身子来想瞧瞧他这是要干嘛,结果只听到他暗骂一句:“操,也太他妈惨了!”

在骂我惨呢。

还是哭着骂的。

我想起来了,这人不仅同情心很泛滥,泪点也低得吓人,可能刚刚我讲的童话故事很触动人心吧,反正他是被触动了。

殊途同归,虽然没动拳头,但他还是在我们相见第一天就哭了。

同时我也想起来了另一件事——他要是哭到动感情,没个一时半会儿平复不了。

我也不管他了,从他枕头边拿了本杂志,借着熔岩灯微弱的光线开始锻炼视力。不知道过了多久,杂志上的字实在看不清了,他那边也没了声音。

我合上杂志屏息静听,只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我撑起上半身凑近看,只见抱枕还被他紧紧搂着,但他眼睛已经闭上了。

居然睡着了。

看见他睡着了,我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把杂志轻手轻脚推到一边,也在他身边躺稳了。

别误会,我对十六岁的高中生没有那样的想法,况且我现在自己也是十六岁,根正苗红得很。

我只是想歇歇。

虚拟世界与外部世界的时间流速比是六比一,我在这边度过了十二个小时,那边应该是快到下午四点。

我该走了。

末日里没了那么明显季节变化,无论春夏都是黄沙漫天,再过几个小时能见度就会低到可怕,我怕我根本走不到家里。

但我又想等等。

无论是脑后蓬松柔软的羽绒被,还是窗外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丁香味道,还是身边正均匀呼吸着的人,一切都在提醒着我——留下吧。

如果外面的我死了,里面的我会消失吗?

还是说我会就这样留下来,会这样抬头凝望着天花板,会和柳江重新一起长大,重新用这种“正确”的方式相识。

要走吗,还是该留下来?

我听过“缸中之脑”的构想,但我们公司的项目显然离真正的构建世界还有很远的距离。无论现在我肉眼所及的一切有多么真实,它们最终也只是我的错觉。

我在一片混乱中闭上了眼睛。

我居然也睡着了。

但睡意就像是初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