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家的那些族人现在在哪呢?要去找吗?”
“先回家吧,你该睡觉了。”
哦!
金镞都睡下了,才听见爸爸打电话,他在给报社打电话,“对!刊登寻人启事,连着刊登一周,有线索的奖金两千元……没有照片,但有画像,素描像……好的!有人值班吗?今晚送去明天要见报……”
发寻人启事?
金镞又出来上厕所,然后扫了一眼妈妈给画的画像,印象里……这是像呢?还是不像?好像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吧。
其实妈妈的素描画的挺好的,特别像的。可这个……总觉得跟记忆里的人有点对不上。是自己记错了,还是这次没画好?
“睡觉去!别在这里杵着了。”桐桐说着,将画像递给四爷:“怎么样?”
七分相似,在特征很明显的部位却偏没有给画的特别突出,所以,照着画像找人其实挺难的。他犯不上找别人,只找金老二就行。这是在情理之中的!
态度上是要找,但并不想要真的找到!所以,桐桐就把画像处理成这个样子了。
四爷转身去给值班室打电话,得叫徐斌和王大发跑一趟报社。
于是,寻人启事连着刊登了一周,还真就没有人来领这两千块钱。
这个时候,四爷才亲自带着报纸去报警了:“……只听说人来了,后来老乡之间闹了点矛盾,他跟金家的其他族人就走了。按说吧,来了就没有不投奔我的道理,可我是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其实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怕什么。可我这……多少算是有点家业,就怕有人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断了,再把他给绑了或是如何了……做生意的,难免得罪人。真要是我生意场上得罪过的人把气撒到他身上了,怎么办?如果因为我给他惹了麻烦,真要是有个万一,我回老家真没法交代。家里还有老人,他是我妈一手抚养长大的。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妈都急病了。”
人家民警也为难:“这么多人口,我们只能说尽力。有情况了会及时通知。你们也在同乡中间多问问,应该不至于。”要是找不见人都要报警,那多少警力都不够的!也就是这人确实是企业家,有家业,怕家里人出事,要不然登记了就完了,给你们上找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四爷给人家道谢,外面徐斌叫人把大米菜肉和饮料往里搬,“诸位辛苦,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慰问品嘛!人家也就收了。
桐桐在外面的车上,心说:现在再说这事跟我家有关系,可就不管用了。我们还没见人呢,你们卖的是谁的面子?又不是我们亲自找你们的,你们这个面子卖的可没人认。所以,少拉扯人。
先把自家摘出来,证明这事跟自家没关系。同时呢,也是面上告诉那些瞎卖面子的人:我们也给你们面子了,没把你们的老底掀开,对你们睁一眼闭一眼,没想跟你们怎么样,所以,也少来碰瓷,甭想着拉我们下水。
当然了,这都是面上的事。但背后那些不能叫人知道的,现在才刚刚开始。
郑五放下手里的协查通报,然后摸了摸腮帮子,“强哥不信邪,结果呢?”
阿青在边上斜靠着,强哥可不是一般人,手底下的人多了去了,入股了一家贸易公司。贸易公司的老总姓王,叫王河东。听说他的其他股东来历都不一般,根子特别深。东海贸易去年产值过亿了,但做的是什么营生,其实大家都知道。
也因着能攀上很多公子哥,强哥的手段在道上算是黑的。而自家老大这种的,在人家跟前啥也不是。上次,强哥叫了自家老大过去,是因为听说自家老大跟金总有些瓜葛,想拉扯上关系。
原因嘛,有两个:一是金总关系硬;二是想合作。
王总手里有个很赚钱的东西,就是旧发动机。这个东西不允许输入的,只能是私下的渠道偷偷的弄进来。
要知道,旧发动机在国外可以当做废品收购,价钱十分低廉!可一旦弄回来一入厂,只要在金家的厂子里过一下,那价钱能翻好多倍。只要合作,只这一项,一年净利润可不止一个亿。
而这事自家老大一听就连连摆手,只推脱,坚决不接茬。连推脱的原因都不敢说!只是一遍一遍的强调,“别惹那位金总,真的惹不起。”
结果把强哥给惹恼了,啪的一巴掌打到老大的脸上了:“五儿,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这么打完了又笑,摸着自家老大的脸笑的渗人的很。这导致的结果就是,自家老大最近躲着任何人。既不敢给强哥办事,又不敢把强哥出卖给那位姑奶奶。
他是一直在等动静呢,还心想着,说不动那位姑奶奶啥时候就偷偷的上门了。他是夜里睡不踏实,白天吃的不香。一听见风吹草动,就战战兢兢的,心里害怕的不得了。
郑五甚至还偷偷叮嘱阿欢:“不要放过任何消息!不管是无名尸首,还是车祸溺亡……报纸、新闻都给我盯死了!”
阿青问说:“到底是要盯什么?”
“盯着哪一天大强子……莫名其妙的死在外面。”
阿青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不至于……不至于吧?”
不知道呀!郑五捂着头,“多注意点。”
注意的结果就是,凡是姓金的、姓林的、失踪的、意外的,都格外的注意。
然后寻人启事这么大的消息能不知道吗?报纸那么醒目的位置,占了足足一个版面。那名字一听就跟金总有瓜葛。
郑五心里知道,这就是开始了。
先是报纸寻人,紧跟着人家官方渠道发了协查通报,贴在任何娱乐场所。
啥意思呢?就是强哥弄的那些人沾不上金总了。想拉人家下水,果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郑五笑了一下:“这次,强哥完了。”
完了吗?阿青就摇头:“也不一定吧,人家不是根子深吗?”
“根子深的是王河东,不是他大强子。”他大强子在王河东那里顶多算是一条会咬人的狗,还真当他是个大人物了?“金总跟王河东可能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大强子——肯定得完蛋!不信走着瞧!”
真当人家是吃素的?!那两口子滑溜着呢,又滑又狠的!
面上人家是一点脏的都不沾,可黑上来了,那也是真黑!黑到别人都不知道她黑!就算你知道她黑,但她一点把柄都没留下。这种人,不避让着些,还非要较劲,他大强子要是再不认怂,他真就是哪一天突然死了,自己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阿青问说,“那现在怎么办呢?”
“不咋办!躲远点。”不要让血点子溅到咱自己身上。
“那你说,强哥现在会咋办呢?”
当然是把人给送过去。
“送过来了?”四爷正在车间查质量,听见刘建军来说这个事,他就没动地方,“支两千块钱,给送过去。回头再领着金老二去一趟警局,把这个事消了。然后问他,是要留呢?还是要走!要留,叫他随意;要走,给他买车票,送他上车。”
好!刘建军转身去安排去了。
会客厅大马金刀坐着的强哥看着递过来的钱:“什么意思?”
“这是提供线索的奖金,若是觉得不够,还可以再加。”刘建军说着,就从身上掏了两百递过去,“这些呢?够兄弟们吃顿饭吗?”
“哈!”强哥直接站起来,将钱往空里一撒:“告诉金总,领教了!”
刘建军心说:这才哪到哪?要领教的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