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的回头看几眼,像是做主人的要照顾好每个客人似得,把人都大致过来一遍。进山来,任何一个人都要提防的。
胡木兰朝山下的医院指了指,“还没投入使用?”
“太潮湿了!等到开春吧。”林雨桐说着话,就把人往客院里让。
客院里有极大的厅堂,可以用来招待客人。
进了里面,分宾主坐下。林雨桐就喊栓子,“去把客人的箱子接着……”
袁苍野忙道:“不用,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放脚边就是了。”
这说话的声音,叫桐桐微微愣了一下。
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吧!
四爷回头看了一眼,而后笑着叫栓子,“里面热,帮客人接着大衣帽子。”
袁苍野的大衣和帽子顺势就递给栓子了,每个客人都一样。
于是,四爷和桐桐都看清楚了袁苍野的容貌。
一看清了脸,林雨桐就垂下眼见。她心里对此人排斥的很,可眼前闪过的画面却是方云跟这个人站在一起,怀里抱着个孩子。
客人入座了,上了茶,林雨桐就先看胡木兰,“说吧,什么事?!你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连赵二哥和谢五哥都来了。就这还不算,你们还从长安把杨将军带来……这是要做见证呀!到底是多大的事,直言便是了。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素来不爱那些絮烦的客套。”
杨将军端着茶垂了眼睑,而后宽茶之后就笑,“林先生和金兄都是磊落之人,因此,我才放心的来了。我这人自来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林先生不管是不是咱们的同仁,都不妨碍咱们交朋友嘛!做朋友,那就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做朋友,不说两肋插刀,但维护之情该是有的。我杨某人是林先生和金兄的朋友,在哪里我都这么说。”说着,他抿了一口茶,缓缓的放在桌子上。
这番话说的,声音不高,语气不重,但却铿锵有力,分量不轻。
四爷和桐桐没动,胡木兰要说什么的,这会子直接给咽下去了。那边赵老二和谢老五对视一眼,杨将军这话重了。
一则,这是明知道事不小,可还摆明了车马。他认这朋友,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二则,这又何尝不是指责代老板和胡木兰。谁都知道代老板和这位林三娘有些交情,胡木兰跟林三娘的交情更深厚。人家是在说代老板和胡木兰没人情味,做朋友做到大难来了就翻脸,朝朋友的两肋插刀。
这话说的,叫人就很有顾虑了。
晋省出了阎,这秦省杨若是得了这两人的支持,只凭着QIANG和药就能在诸侯之中占一席之地。
赵老二就看胡木兰,胡木兰深吸一口气,但脸上还是带上了微笑,“杨将军误会了!我跟林先生两人说是有过命的交情也不为过!我帮过她,她救过我,算起来,没十年也有八年的交情了。这次是有事,事很大。但事再大,我请的是您来做见证,而没请您出兵,这便是我的情意。”
杨将军哼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林先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也惹出了不看情分就得出兵的大事来,这倒是稀罕了。赈灾那般大的事,也没见动这么大的干戈,怎么这会子了,对一个一心行善的林先生,却说到出兵上了。胡处长,有些话,不好轻易说的。”
胡木兰没回答杨将军的话,只看林雨桐,“我知道你的能耐,因此,我今儿来,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无辜。你的身边若藏着G党,我不相信以你的能耐,你发现不了。何况,若不是你的庇护,她藏不了那么深。你不仅知道对方是G党,你还借助身份,庇护了对方。甚至给予了对方太多的信任,将制药这一套都不曾隐瞒!那么请问林先生,你想借着他们的手,把方子间接的送给谁?你我为朋友,你能跟我坦诚的说说这件事吗?”
林雨桐没看四爷,眼睛却眯起来了。
四爷抬手给桐桐先倒了茶,“消消火气,别发脾气!你跟胡处长私下怎么吵都行,今儿不同,这么多人呢,好好说话!”
林雨桐将茶端起来一口给喝了,情绪未见得好,语气依旧很冲:“说什么我私藏G党呀?你直接说我是G党好了!”
胡木兰的手抓着茶杯子,从确定她身边有G党开始压抑着的脾气,再也忍不住了。她抬手就将茶杯里给摔地上了,“你还来劲了!我问你林雨桐,我们是不是朋友!是朋友你就把话跟我摊开说,我看在咱们有交情的份上,对你的G党朋友也可以网开一面。但就一点,你别把我胡木兰当傻子耍!”
林雨桐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子,哼笑一声,“成!摔茶杯是吧!我告诉胡木兰,敢在我家摔杯子的,你是第一人!今儿把话说清楚之后,你给我赔十套上好的甜白瓷茶具来。”
“我陪你一百套!”胡木兰站起身来,“来!你来跟我说,把我说服了,我给你赔罪!要杀要剐,你说了算。”
成!
林雨桐站起身来看她,“就是前清,到了大堂上,你问罪之前,也得告诉犯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好端端的,你胡处长进了门就说我包庇G党!成!G党就G党,谁是G党,你有什么证据说人家是G党?!都给我摆出来,说服了我,那不管你指出谁来,我都把人给你,绝不纠缠求情。如此,可行?”
行!这可是你说的!
胡木兰朝袁苍野看了一眼,跟林雨桐道:“此人有些机巧的办法,你只要配合我,将人叫来,我一试便知……”
明白了!这就是那个有些特殊手段的大夫。
林雨桐朝他看过去,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而后咧嘴一笑,无端的叫人觉得森然……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