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91)
在家里办宴席,现在也没那么复杂了。虽说不在酒店吃,但用的是酒店的餐车。餐车停在巷子口比较宽阔的地方,现场给做。
客人来了就在凉棚下坐,然后上楼上看看新房的布置。
这个说,“布置的也太简单了,什么也没有。”
其实也没有啦!房间里头一天晚上就被小金老师带着巷子里的婶子大娘的,给装饰了不少气球和鲜花。各种红的气球弄成心形的造型,挂在墙上,摆在床头,这就可以了!柜子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从门帘到床单再到被套枕巾的,都给换成了喜庆的颜色,这就可以了。
但一些少来往的远亲,还是会挑拣:太简单!
亲近的姑姑婶婶就解释呢:“……单元楼里的房子给重新装修了,本来是叫小两口过去住的!结果人家媳妇愿意住家里,说是平常忙,老不在家,就想住家里一家人一块。”
边上那会说话的人就说:“看婚期的安排呢嘛!婚期紧,大装修了住着不安全,还不如就这么着了,住着多踏实呀。”
可不就是如此。
然后立马就有人说:“婚期这么紧,是新媳妇有了吧?”
大学都才毕业,这婚事办的这么赶,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理由呢?
那这个……除了人家自己,谁也不能知道。于是,大家都默契的一笑,觉得肯定是真相了。
然后吃酒席的时候,处的好的人坐在一处,又在私底下嘀咕:“这么着急结婚,可不是人家姑娘有了!”
那是咋了?
“这姑娘她爷爷是院士,她爸是可有名的教授……斯业在研究所,那你说他以后借不借老丈人家的力?”
那肯定呀!曾老师不都说了吗?他家亲家对斯业很满意,工作上的事,他家亲家确实是打过招呼的。
“那你说,这要不抓紧,不把鸭子煮熟了,那她指不定再给飞了呢!年轻人的事嘛,是吧?现在这年轻人也不比咱那个时候了,对吧?”
也是!
小金老师来回的给坐席的小孩发红包,饶是不怎么关注这些,可还是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都给听进去了。
然后她撇撇嘴,爱说说呗!其一,那是事实!毕竟有本事的人多了,那为啥自家弟弟就有那么些机会呢?跟桐桐家肯定是有关系的。其二,就得叫人知道知道,我家还是没太大本事,看着好像跟这个能有点关系,跟那个能扯的上,连县里的领导都来家里了……那其实不是因为我们,是因为人家媳妇,因为人家媳妇的娘家。
因此,如果谁家有小忙需要帮的话,义不容辞。有事关生死救急的大事,该办想办法都得帮。但至于其他的,对不住,我们有啥本事呢?不能因为你这事,惹的人家媳妇娘家不高兴,再影响我家这小两口子的日子,对吧?
所以呀,你们说的对!我家就是那么想的,就是怕这么好的亲事跑了,赶紧给结婚的!毕竟嘛,好容易攀上条件好的媳妇了,能不抓紧吗?好容易攀上条件好的媳妇了,能不珍惜吗?这么不容易了,我们能轻易去破坏吗?
必须不能。
她还笑眯眯的给说闲话的几个表婶家的孩子发了红包,顺便再问一声:“这是说什么呢?”
人家这话风马上变了:“就说斯业这媳妇长的好,你看那个子高的,皮肤白的……”
“是!斯业也出息了,跟变了个人似得……”
对嘛!坐在一起夸夸人,这不挺好的吗?
反正是巷子里开了五十席,基本给坐满了。放假了嘛,带着小孩的多。别管人|大人小,不得占位嘛。
在家里办酒宴这种的,也不用穿的多正式。桐桐就选了一条红长裙,一双平底的皮鞋,舒服自在。四爷也是,怎么简单舒服怎么穿。倒是金老师和曾老师倒是穿的格外的精神,两人带着四爷和桐桐,一桌一桌的敬酒。可能是原身也属于不爱走亲戚的那种人,好些老亲不认识,父母的同事认识的也不多,这就得人带着。然后给介绍,这是谁谁谁。一人一杯酒,这个说不能喝,你得劝一下,“半杯也是个意思。”
于是桐桐将酒折进酒壶,真就是小小的酒杯杯底两滴酒而已。恭敬的敬过去,人家象征性的一喝,这就行了。
十一点半开席,十二点半一过,就吃完了。刚好,天也热起来了,吃完饭,客人陆陆续续的也告辞了。饭馆的人收棚子,收桌子,打扫卫生,把巷子里恢复原状。一些关系好的朋友留下来,把家里待客之后的一片狼藉帮忙一收拾,这才告辞。
最后是给餐馆结账,五十席,一席一百八,还都是鸡鱼肘子这些大菜都有。带上烟酒,一席也不到两百五。
收的礼金把账一付,还有结余。把这个结余的钱放在置办零碎上,收拾屋子的开销上。基本就是收支平衡。
但家里肯定是没有积蓄了。
晚上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把账目一算,礼簿一看,差不多就有数了。这里面有许多是教育局的人上的礼金,但是金老师跟人家都不认识。人家也没来,只是托人走礼了。还有中医院的一些护士……上周没跟大巴去京市,如今把礼送到这边来了。今儿来的是几个护士长,但这个得另外摘出来,得跟医院里的人保持联系,谁家要是有什么红白喜事,记得得通知她一声。
把这些都处理了,桐桐就拿了一张卡放在茶几上,推过去,“爸妈,这个卡你们拿着,密码是六个一,你们重新设置一些。每月我们给里面转点钱……”
不用!不用!真不用。
两人说什么都不要!
桐桐就无奈的解释,“不是我挣的……”
四爷将卡推过去,“我们的开销不大,我挣的我们都开销不了。”
这是真的!真不用家里过的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