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时雨笑着指指自己:“你不觉得我更合适吗?咒力庞大,术式单纯,夹在人类和咒灵之间的存在应该更易于他寄生。”他说完又苦笑道,“而恰好大多时候,对手都会低估我的实力。”
“毕竟你看着软绵绵的。”和泉纱夜挑起一边眉毛,看起来表情并不愉悦,“但是「寄生」啊——听着真叫人恶心。我可不想让奇怪的东西进入到我家可爱的boss里面。”
这次痛苦面具的轮到少年:“我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和泉纱夜赶紧打断少年的脑洞:“不过,再怎么低估你的实力。毕竟也是杀了真人的存在,不是半死的前提它也不敢来吧?”
“会遇上的吧,就算什么都不做。”如月时雨靠着墙蹲下,他只是把羽绒服像被子一样裹着,看着圆月喃喃自语道,“就是有这么一种直觉。”
皎洁到令人不适的月光,寂静到毛骨悚然的夜晚。
少年少女靠在小巷的两侧。一人看着月亮,一人看着对方,长久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和泉纱夜沐浴在月光中,情绪不断地下沉。
她不喜欢这种寂静的、大战前的夜晚,一如上一个轮回如月时雨赴死之日。
如月时雨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安静的。无论是为人,还是氛围,都是静如湖面,没有波澜。和泉纱夜想,就是这种反差,才会让她放不下这个少年。
火,说到底能做到的莫过于燃烧。拥有死气之火的人,大多是有着「拼死」的想法。故而都或多或少带着蓬勃的活力,正如火以氧气为助燃剂,他们或为私欲、或为大义,将自己的觉悟提高到能够具现化成死气之火的地步。
唯有他,像是不得已被拉扯着前行。也许是织田作之助的遗言。又也许是沢田纲吉的期待,又也许是他们守护者的信赖,那一簇本该熄灭的火焰,为此拼命地跳跃着、不稳定地摇曳着,殊死维持着自身的存在。
这种想法,让她感到嗓子一阵干哑。
他太利他,故而显得缥缈。
他真的想要的是什么呢?
少年早已习惯了她的视线,并不觉得不自在。
和泉纱夜踟蹰着唤道:“boss。”
如月时雨似是困了,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嗯?”
和泉纱夜轻声问道:“在您眼里,「守护者」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怎么了?突然问这种问题。”如月时雨笑起来,颇感兴趣地看向对方。在意识到对方眼里的不安时,少年又柔和了神色,“说来也是,穿越过来突然就是平安夜,过会又是圣诞节。若是平时的话,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已经砸烂半个大厅了。”
少女不语,如月时雨知道对方的脾气,只好耸了耸肩,将手搭到膝盖上,乖乖回答道:“守护者对我而言就是家人,是我想要守护一生的存在。”
和泉纱夜抿了抿唇,在夜风中,嘴唇干得起皮,有些刺痛神经:“我们才是守护者,应该是守护你的存在,而不是被守护的对象。”
“嗯?”如月时雨一愣,一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不安的情绪,“不,我——”
话音未落,再一睁眼,小巷里顿时只剩下他一人,气氛骤变。
如月时雨眼神一凛,妖刀村雨在刹那间闪着银光出鞘,曲在身前的腿向一侧迈出。少年动作又快又狠,自下而上斩上去。在听到青年的轻笑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