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根本不打算坐娱乐设施是吗？”

喧嚣中，无人回应。

余光里映入化做影子消散的兔子，五条悟可算是笑够了，这才把委屈巴巴的人搂回来，下巴抵着对方的脑袋。

惠也不容易啊。他想。

如月时雨悲痛欲绝地喝道：“您吓唬我干什么！”

五条悟笑靥灿烂：“抱歉抱歉，因为看着太好玩了。”

“哈？！”

“开玩笑的。你想啊，恐怖都是比较级。”五条悟一本正经地哄人，“只要经历一场更恐怖的，这些虚假道具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如月时雨看向周遭愉快唱歌的幽灵道具，发现确实是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虽、虽然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五条悟懒洋洋道：“阿悟说的话都非——常有道理。”

一个嚎累了，一个又悠哉。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安安静静地听着幽灵们的优雅合唱。

须臾，他们听到解说缓声道：“这里有九百九十九个幽灵，我们将于今日找出最后一个，让其成为第一千个幽灵！哈哈！畏惧吧！”

五条悟几乎同时就嗤笑出声，嘲讽道：“才九百九十九只？就这啊，还没杰收服的咒灵多。”

如月时雨瘪了瘪嘴，晃了晃脑袋让五条悟让开些许，这才抬起头，咕咕哝哝道：“不准总说别人。”

少年自己也知羞，奈何被吓了这么久导致脑袋不太能正常运作，就仗着这里黑对方看不清他，也不管脸不脸红，什么话都敢往外讲。

五条悟心想：我真的能看清。

但说出来似乎有点亏。

他好笑地拂开少年有些凌乱的刘海，露出对方漂亮的眸子：“吃醋？”

如月时雨鼓了鼓脸颊，还是坦诚地反问道：“不行吗？”

“我还没和他和好呢，你这就开始醋了？”

如月时雨又一次反问道：“不行吗？”

娱乐设施出口的光线自不远处透入，五条悟叹笑着挡住少年的眼睛，低下头说：“行。”

少年的睫毛在他掌心扇了扇，下一瞬被无下限隔出极薄的距离。

如月时雨迷茫地保持着动作，青年很快就移开了手，将墨镜戴好，笑得令人难以捉摸。

少年眨了眨眼睛，问：“怎么了？”

“没什么。”五条悟说。

超直感在暗示着一些什么，少年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嘴巴却快过大脑：“为什么挡我眼睛？”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须臾，小列车停稳，门被工作人员打开。

“为什么呢。”五条悟浅笑着率先下车，“可能是因为你还小吧。”

少年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在工作人员关上门之前赶紧跳下来。他看着青年走在前方的背影抿紧了嘴唇，又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

他回忆起2014年的立秋，织田作之助的事情大致收尾的时候，干燥的空气与飘曳的红叶之间，青年也曾隔着无下限逼近过他的嘴唇。[1]

【“你要庆幸自己还小。”】

青年如是说过。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别被五条先生看了笑话。

距离光线一步之遥，如月时雨驻足。

五条悟回过头，困惑地看向站在阴影处不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