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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她忍不住往旁边咳嗽,淡淡的血雾弥漫,血滴下去把地毯弄脏,绪方梨枝暂时不去管。

她只是继续写下去。

【我是一个不成熟、身体虚弱,并且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作用的女孩子。

随信附上的曲谱,希望您能认真评价。如果在其中发现了任何的错漏,都可以来信严厉的指责我。

但如果您觉得这首曲子自己还喜欢——并且以您高雅的品位和广阔的见地,认为就算是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够从中有所触动的话,也请务必告诉我。

实不相瞒,我和您说过的很多谎之中,只有一个是有些符合现实的——我个人觉得我并没有这样子的资质,也再没有可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但似乎世人对我有些不恰当的评价,他们认为我有音乐方面的才能。

如果您认为这种才能果真还有一些价值的话,我想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暂停和您的信件往来,专心去创作一个曲谱,来赠送给我的哥哥。

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或者对于日本的学生来说,都是很难得的假期。

以前的假期哥哥总是不在家里面,让我感觉到些许的…】

这种时候应该说些许的寂寞吗?

绪方梨枝却是在落笔的时候愣了一下。

以前家里面假期不假期其实没差别的,她不上学,爸爸妈妈也把她当成不存在一样。平常也好,假期也好,都没有人会进她的房间。

但是五条悟回家的时候,会把她的房间当成藏东西的地方,往里面放各种各样的磁带胶片游戏光盘。绪方梨枝以前有点好奇的翻看过,只看了游戏光盘上面的封面,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拿来玩——印象中五条悟对于自己的东西看得很严,就连父母都不允许随便翻动。

那次她盯着光盘上面的战士看了好久,晚上做了相关的梦,迷迷糊糊的,最后忘记放回去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五条悟把房间里的寄存物抱在一起拿去客厅玩,其中包括那个光盘。

如果印象没错那东西应该在她床头,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动过。但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当时和之后都没就此指责过她一句话。

后来仍然往她房间放大量游戏电影光盘——其中有些是五条悟绝对不会玩的幼稚类型,现在想来应该是买给她的,但是当时绪方梨枝没有勇气去碰。

他进她房间的时候两个人视线不接触,也完全不说话。

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和这个家里面的任何人都不同,好像真的觉得她是一个活着的人。

单单只是这样子,就能够让绪方梨枝感觉到一丝放松了。

就好像她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生活在深海里面——人类当然是无法在海中生存的,但是绪方梨枝不知为何能够在那里面生存下来,却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深海所特有的窒息感和水压的疼痛。

五条悟每一次过来的时候,就好像是有一只手强行把她从海里面捞了出来,来到了陆地。

虽然说有阳光洒下来,让她感觉到疼痛,但总体来说还是呼吸到空气。

他不在的时候,绪方梨枝在房间里面发呆,和学姐说话(现在她知道学姐之所以出现,是因为绪方梨枝有精神病)要不然就是不停看没有字幕的外国恐怖电影。

但是偶尔也会坐在那里,静静的凝视着大门,等待着有人来把它打开。

原来这种情感